蕭鐮的童年和少年都在賈村度過,可以說沒有見過什麼世麵。這一次出來,接連經過了幾個城市。雖然都是偏遠地帶的小城市,但是相比於賈村也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一向在孤陋鄉村生活的蕭鐮,對於外麵世界的精彩奇異,還是準備不足。外麵世界的繁華和落寞,都讓蕭鐮感到一陣陣的不適應。
蕭開山曾經告訴蕭鐮,在賈村附近的這片區域裏,有三個比較大的勢力。它們分別是北麵的新月幫。東南的黑手黨和西南的天地會。這三個幫會,彼此勢力相當。都想掌控這片區域,但是也都沒有實力消滅另外兩個對手。
蕭開山目前正走在一個叫花酒都的城市。這裏是賈村附近最大的城市,不但城市裏麵春夏秋三季城市開滿鮮花,而且由於人民富足所以娛樂業發達。所謂的“花酒”,就還有另一層意思。如果,你看到,當蕭鐮經過一間間掛有顏色曖昧的“滿香樓”、“怡紅院”、“花酒茶館”之類牌匾的店鋪門前的時候,那些小姐對蕭鐮勾肩搭背招攬生意的情形,就會明白這“花酒”兩字的意思了。
不過,雖然蕭鐮正值青春年少,對於感情懵懵懂懂充滿了欲望,但是依舊對於這些風塵女子沒有什麼興趣。蕭鐮,隻是將那些女子攀住自己的手從身上拿開,繼續自己的行程。
天下之大,沒有金錢卻行不通。一路上,吃飯需要錢,住店需要錢,甚至喝一碗茶水也需要錢。有錢不一定可以幸福,但是沒錢就一定行不通了。蕭鐮的口袋裏,本來沒有多少錢。所以,行了幾個城市之後,口袋裏的錢也迅速地癟了下去。蕭鐮想一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開始留心,是否有合適自己的工作。畢竟如果不能夠賺些錢,那麼可能連生存都有問題了。
可是,蕭鐮對於酒店夥計、洗盤子、端碗之類的工作,沒有絲毫的興趣。對於那些樣子猥瑣、流裏流氣的社會底層的混混也沒有絲毫的好感。蕭鐮暗中觀察著這個社會,觀察著形形**的人,觀察他們的行為舉止言行。蕭鐮隻想找到那些據說控製了這片區域的三大教團,新月幫、黑手黨、天地會。
蕭鐮在觀察著自己周圍的世界,卻沒有想到,自己也在被人暗中觀察。
這個時候,一個衣服髒兮兮的瘦小枯幹的小子,迎麵撞在蕭鐮身上。蕭鐮被那小子撞了一個趔趄。抬頭看時,卻發現那人身材瘦弱,皮膚白皙,兩隻眼睛爍爍有神,臉上不知怎麼弄的,黑乎乎地抹了一層灰。
蕭鐮並不想因為對方突兀地一撞而生氣,因此並沒有打算說什麼。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卻忽然敏感地發現自己的錢口袋已經不見了。而那個顯然已經得手的臭小子,轉身就想逃跑。
可是那個臭小鬼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他的纖弱手臂,就被蕭鐮的手所抓住了。
“小賊。偷東西也敢偷到本大爺頭上來?”蕭鐮笑笑,竟然有賊偷到自己這個窮人的身上來了。
“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小賊不但不害怕,而且一臉“正義感”,用他幽怨的眼神瞪視著蕭鐮,就好像是蕭鐮偷了他的錢似的。
這眼神倒是把蕭鐮看得一愣。蕭鐮仔細看這小賊的打扮,是個男孩子的裝扮,看起來年紀還小。蕭鐮不由得一怒,說:“你這樣的賊我倒是頭一會見。偷了別人的錢,倒還理直氣壯的。”這小賊的手臂纖弱而細膩,竟如女孩子的皮膚一般。
“什麼叫偷?別說的那麼不好聽好不好。我隻不過……是借。”說到最後,他倒自己底氣不足起來。
蕭鐮笑了,放開了那小賊的手臂,說:“看你這般瘦弱的樣子,倒好像幾天沒有吃飯似的。其實我口袋裏也沒幾個錢。不過我也不是那凶惡的人物。這樣吧。你把錢袋還給我。我請你吃頓飽飯就是。”
小賊眨了眨眼,倒似恍然大悟一般。瑟瑟地將錢口袋還給了蕭鐮。
蕭鐮指了指旁邊地一家酒館說:“走吧。吃了這頓飯,你我各奔東西。這也算是緣分吧!”
小賊笑了笑。和蕭鐮並肩走進了這間小酒館。這小賊走路大搖大擺的,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看得蕭鐮連連搖頭苦笑。
蕭鐮指了指菜單,說:“你想吃什麼?”
誰知道,這小賊看了看菜單連連搖頭,說:“不好。不好。這裏都沒有什麼上得了台麵的菜肴。這西牛賀洲的名菜竟然一個也沒有。”小賊抬頭看了看蕭鐮,似乎在打量蕭鐮的穿著打扮。隻見蕭鐮一身粗布衣服,於是連連搖頭,撇撇嘴說:“不過,看你的誠意,也湊合了。”於是,小賊點了幾個菜,竟然全是菜單上最貴的那一種,點得蕭鐮直肉疼。
“好了,就點這些了。去吧去吧。”小賊用飛快的速度打發走了夥計,讓蕭鐮連改口的機會都沒有。
蕭鐮盤算了一下,口袋裏的錢,似乎剛好夠這頓飯的錢。但是,如果為了這頓飯就把所有的錢都花光,那麼以後該怎麼辦?現在蕭鐮連一個起碼的工作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