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過,如果沈依心低頭認錯服軟,他不介意她的過去,畢竟她的過去他不曾參與,無權評價或者論述,隻要她的現在和未來屬於他就好。
現在想來,他其實從來不曾如相信自己一般相信過她,那樣真誠善良的她,風雨無阻陪他針灸治療、陪他康複訓練的她、不求他感情上有所回報的她,本就不是那種人,他大概也是急火攻心才會言語過激的傷害她吧,關己則亂真是不變的真理。
在他恢複的差不多準備回台工作的時候,聽到好友說起沈依心的律師起草了一份個人申明,掛在了廣電網的內網上,他去打開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終於,她為自己正了名。
康複治療的最後時間裏,他甚至在想,上班時間遇到沈依心該如何跟她說第一句話,是道歉還是直接擁她入懷,用行動挽回,補償他的不信任帶給她的傷害。
沒等到偶遇,就聽到了沈依心已經從電台離職的消息。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撥打了沈依心的手機,提示已停機。
開車去電台找了台領導,才知道沈依心早在事件爆出的最初就已經提出了離職,一直沒有走是因為警方的調查一直沒有結束,她跟台領導談過一次話,不能就此離開電台,否則這個黑鍋永遠都摘不掉。
她要留在那裏,等著真相大白。
那段時間她一直奔走於公安局、檢察院、法院,直到案子最後判決,她正式把一份判決書和辭呈一起遞上,這才離開。
她為自己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幹幹淨淨的離開了她無比熱愛的崗位,甚至都沒有想過告訴他一聲,對於他,她是真的絕望了嗎?不抱任何希望了嗎?
他開車去了沈依心租住的房子,早已換了房客。
去找了她最好的朋友,都說沒有沈依心的消息,有些朋友都不知道沈依心出了事,他甚至去找了木晴風。
聽完他的講述,木晴風一臉的詫異,之後就是冰冷的數落他,他立在當場,任木晴風責怪,一句都沒有回嘴。
因為他的不信任帶給她的傷害是無法避免的,她的好友也隻是替她不平而已,不過木晴風好像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他沒說什麼也就離開了。
她就這樣人間蒸發,拋下了當時重傷的他,甚至都不曾想過再和他有什麼交集,幹幹脆脆的消失了。
後來也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坊間論調,雖然沈依心的官司贏了,終究還是因為帖子當中有些事情確是事實,所以沈依心最後呆不下去才離開的。
當時他還在想,原來果然有些事實是抹不掉的,她是真的因為呆不下去才選擇離開的嗎?
她都不曾想過要好好把事實過程跟他交代清楚嗎?
還是在她眼裏,他不過和她喜歡過的那個師兄一樣,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沒什麼用就可以扔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