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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比如她不止這一個節目,比如她在出租車司機的圈子裏真的很受歡迎,可是不管他說什麼,莫辰奕都沒有回應。
他隻是很專心的聽著收音機裏的音樂,偶爾歌曲結束後結束後插進來的短信內容,有時候會夾雜著主持人的一些個人解讀,更多的是音樂,附和著各種心情的音樂。
司機見後座的人不說話,漸漸的也不說話,狹小的空間裏便隻剩下了音樂和主持人的聲音。
沉默了一會,司機還是開口說道:“先生還是回酒店吧,你見不到她的。”
“為什麼?”莫辰奕開口,聲音中沒有溫度,一片寒冷,沒有情緒。
“她每天下節目都有人接的哇,有個哥們兒有段時間很喜歡她的,在電台門口蹲守,就為了見她一麵,但是幾乎每天都有人接,沒人能見到的撒。”
莫辰奕沒有說話,車裏又恢複了靜默。
司機見勸了沒用,也不再開口說話。
下車環顧一圈,這個電台的位置在一片地壇型花園邊上,很有氣勢的自體小樓,文藝又不失優雅。
莫辰奕在花園邊的長椅上坐下,拿出耳機插在手機上,打開了手機上的收音機功能鍵,斜靠在長椅上,靜靜的聽著收音機裏的聲音。
文靜低緩的聲音在耳機中流瀉,可是眼睛卻定定的盯著馬路對麵的電台大樓,像是很高的層數,有兩排房間的燈光亮著,那是直播間的位置嗎?那個人實在坐在那裏嗎?
莫辰奕的眼神掃過,看到停在樓下的黑色轎車,車是熄滅的,車載導航的光卻是亮著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波那一邊告別的聲音傳來,“很快,一個半小時的節目時間在匆匆的流逝中到了結局,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是我最不舍的時候,電波那邊的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情緒,那麼,我們明天見,暮然攜導播感謝每一個聲音電波中守候的你,晚安。”
莫辰奕收了耳機,把手機裝進上衣的口袋,就這樣安靜的盯著電台的大門口。
大約半小時後,一個長裙女孩自樓上走下,拉開大門,走了出來。
車裏的男人迅速下車,繞到另一邊,接下了女孩手裏托著的東西,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孩翩然一笑,莫辰奕離得太遠,聽得並不真切,他卻篤定,他確實看到了她的笑。
她瘦多了,白色拖地長裙完美的襯托了她瘦削的腰身,上身是看不清楚什麼顏色的休閑襯衫,外搭一件薄款的針織衫,她還是原來的她,那樣清湯淡水的站在麵前,卻能奪去了所有的目光和注視。她長長的頭發高高束起在身後,簡單的馬尾造型。
這麼多年了,她倒是不改往日。
男人輕輕的揉了揉女孩的頭發,伸手拉開車門,護著女孩坐入車內,回到主駕,發動車子,駛出電台大門。
莫辰奕安靜的轉身,車子從他身邊匆匆駛過。
他用六年多的時間調整自己,用六年多的時間去忘記關於她的一切。
可是他花了六年的時間去忘記,卻抵不過電波那頭傳出的一句話:這裏是《側耳傾聽》,我是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