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回家(2 / 2)

看她從前台過來,魏旭陽摸摸頭看似不好意思地說:“忘了跟你說一聲,剛才我已經結過帳了。”

“應該我買單的,又叫你破費了,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等我結婚時你把鮮花的業務包下來就行。”

“那肯定的,魏老師結婚的時候不管需要多少鮮花我都一定友情讚助。”若畫說得很認真。說完情不自禁地看了吳詩雨一眼,看得有點意味深長,吳詩雨的臉紅了紅。若畫看在眼裏滿心都是羨慕,吳詩雨和魏旭陽之間就是所謂的郎才女貌吧,不對,不僅僅是郎才女貌,還有門當戶對,第一次見麵時雲霄似乎說過,吳詩雨也是書香門第,名校高材生出身。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生活一定是幸福滿滿吧。

“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好!”

三個人一前兩後往外走,魏旭陽和若畫走在後麵,魏旭陽問若畫:“今天怎麼關門那麼早,錢賺夠了?”

“錢怎麼會有賺夠的時候?”若畫笑了:“我明天我要回趟老家。”

“既不過年又不過節的回老家幹什麼呢?”

“我前夫要結婚了,我一是回去參加婚禮二是把兒子接過來住一段。”

“哦,原來這樣。”魏旭陽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若畫說:“那你看開點,一路順風。”

“謝謝!我看得很開,這是遲早的事嘛!”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

說著說著就到了餐廳外麵,若畫告別魏旭陽和吳詩雨走向公交站台。她一邊走一邊想,行李還沒收拾,回家還要忙一陣子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若畫就起了床,她打算坐最早的一班汽車回N市,從Z市坐高速直達到N市隻需三個鍾頭,在參加楊子臻的婚禮之前她想回家看看父母和哥哥。

上午九點左右孟若畫就到了N市,她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汽車站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母親的服裝店。

熟悉的小小街道,一張張招牌從眼前晃過,出租車終於在母親的店門口停下,她下了車,拿了行李,隔著店門的玻璃向裏張望。隱隱約約看見母親坐在縫紉機前修改衣服。如果她沒記錯,母親就這樣在縫紉機前坐了快二十年,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她年複一年過著這樣的生活?若畫覺得自己的心那麼疼,疼得她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是個不孝的女兒,辜負了母親的期望。可是她最對不起的人還是她自己,人生或許是有可以將就的事,但絕不是愛情和婚姻。沒有兩情相悅的愛情做地基,婚姻的大廈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她親眼目睹了母親忍辱負重的婚姻生活,卻沒從中吸取半點教訓。她知道她錯了,可是沒有時光容許她回頭。

或許是母女間靈犀,母親停下手中的活計向外張望,她仿佛看到了若畫,站起來向門邊走來。若畫也趕緊向門邊走過去,母親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她:“畫,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回來了?”她一邊問著一邊落下淚來。

若畫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原本是不打算回來見父母的,可是回來的前兩天又改變了主意,爹娘無論做錯了什麼,都是她的爹娘,他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大,把愛給了她,盡管有時愛的方式並不正確,但是作為女兒她也隻有感恩。在Z市一個人獨處的日子裏,她發現了一個現實,原來她也一天天變老了,何況是她的爹娘?能多見一次就多見一次吧!

若畫忍住淚,走進店裏,把行李放在地上,一邊打開包掏送給媽媽的禮物一邊說:“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所以也沒給你們打電話。”

若畫送給媽媽的禮物裝了滿滿一包,一件短袖衫、一條褲子,一套家居內衣,還有一些保健品。媽媽收了禮物,眼淚流得更凶了。若畫還給父親,哥嫂和侄子侄女買了禮物,她勸住母親收了眼淚,讓母親和她一起回家看看。在回家的路上,她塞給母親一個紅包,她知道母親不會把錢花在自己身上,這些錢遲早還是到她父親和哥哥的手裏,母親的心裏早就沒了自己,這輩子她似乎就為這兩個人活了。

家裏打掃的很幹淨,因為是周末,一家人都在,看到若畫回來都很高興,若畫把禮物分送給大家。一家人挽留若畫在家多住幾天,若畫當然不肯,一是Z市的生意讓她放心不下,二是家裏的氣氛她也不喜歡,不知道為什麼在父母身邊一呆久她就會精神緊張。大家見她不願住也就算了。

估摸著楊子臻婚禮快開始的時候,若畫告辭了家人,打車去了楊子臻舉行婚禮的酒店。一家人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之後,輪番對楊子臻一頓痛罵,若畫很是頭疼,婚都離了,楊子臻跟自己還有什麼關係,她知道家人是為她鳴不平,可是正因為他們的狹隘,自己忍受多少不該忍受的,何況她今天的結局難道跟他們沒有關係麼?為什麼她的家人不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就在她的糾結中,汽車到了楊子臻舉行婚禮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