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竹林蕭蕭,月色清冷。她走在這片竹林中,毫無方向感。隻是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在指引,繼續往前走,繼續往前走,走吧。緩緩移著步子,眼前的景,除了竹子還是竹子,她不想走了,剛想停下腳步,腦海裏的聲音更強烈,她像中了蠱,一步一步走。身上的衣衫被蔓雜的灌木扯破,沒過一會,身上的衣服就被扯的破破爛爛。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正在思附間,手臂上一涼,接著就傳來隱隱的痛意,低下頭查看,手臂上就多了一道傷痕,帶著點點血跡,從傷口處滲出。伸出手捂住,顧不得疼痛,又加緊腳步,她已經看到前方竹林深處,有隱隱的霧氣環繞,像白紗般籠罩在竹林深處,像保護秘密般,委婉含蓄的不讓外人知道。她直覺,那裏是她的目的地。
到那裏,她便知道,這奇奇怪怪的地方到底是哪裏?還有,她為什麼在這裏?
“你是誰?”竹林深處傳來遙遙的聲音。細細柔柔,像柔和的月色。但在她聽來,卻詭異的緊。這樣的竹林,這樣的聲音,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我。。。”我是誰?她被自己嚇了一跳,定了定心神,仔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好像,叫,秦雨洛吧。”不確定的語氣,卻引來那聲音遙遙的一聲歎息。
“洛兒,為什麼是你呢?”似想起什麼,語氣止不住的無奈,秦雨洛想開口詢問,它又說道:“也罷,注定了的事誰能更改呢?你記住,已經注定了的事沒辦法再更改,無論你怎麼努力。洛兒,若你能平平安安度過此劫,那再好不過。可你。。。。。”幽幽的停住,聲音漸漸淡去,如一聲哀歎,
“誰能說,他的劫,不是你的劫呢?”
秦雨洛緊跑幾步,又被灌木絆倒,跌落在地。那聲音在說什麼?最後幾句她沒聽清,劫?什麼劫?渾身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腿軟軟的撐著身體搖搖欲墜。腦袋裏暈眩眩的感覺令她把持不住,一陣天暈地旋後,她如願的倒在地上。竹林深處的霧氣,急急聚合,彙聚在秦雨洛身邊,把她禁錮在中央,接著霧氣升起,秦雨洛感覺不到,她脖子上的紅玉開始發燙,暗紅的顏色像是按捺不住,要從玉裏擠出來,顏色愈來愈豔,紅的滴血。霧氣不停的彙聚升騰,包圍著秦雨洛的空間也越來越小,終於,紅玉發出一道鮮紅的光束,直指蒼穹。翻滾著的霧氣隨著光束進入紅玉體內。不消一刻工夫,滾滾白霧沒了,紅色光束也消失,竹林又恢複了靜謐。
隨著白霧與光束一起消失的,還有之前已經昏的不省人事的秦雨洛。
是誰?誰在說話?說大一點不行啊?聽不見!真是氣死了,肯定又是竹夕,這丫頭,就不能讓她安靜點嗎?!
準備抬手把竹夕一巴掌甩到天邊,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身子又沉又軟,連勾一勾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這?這怎麼了?竹夕你玩什麼!!!突然感覺手被另外一雙手握住,秦雨洛心下一陣緊張,下一秒就靜了下來,這雙手,好輕柔,應該不是竹夕的手,那丫頭,什麼時候溫柔過,至少她沒見過。“玉兒,醒醒,一天了,燒還沒退嗎?”握著自己的手探在自己額上,輕輕按了按,放下心來,:“還好,燒已經退了。可是,怎麼還不醒呢?”
秦雨洛忍不住了,太奇怪了,剛聽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身邊的聲音是屬於誰的,該不會,自己喝了一杯紅酒,就跑到別人家去了吧?還發了燒?不會吧?一杯紅酒而已,她不會這麼慫吧?勉力睜開眼,剛隻露條縫,就被刺目的陽光深深紮回去了。中午了?繼續睜眼,就看到一雙清清柔柔的眸子,帶著焦急的神色落入她的眼中,“玉兒,你醒了?”秦雨洛掙紮著要起身,被她按下,側目看了身旁一眼,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就上前扶著她的腰把枕頭墊在她腰下,秦雨洛怔怔地看著她們,“怎麼了?玉兒?”一隻手在她眼前輕輕的搖,秦雨洛把視線拽回來,在看到身邊人的打扮時,徹底傻了!
這是什麼?蝴蝶木簪?白衣裙?流雲髻?秦雨洛盯著眼前的女人,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抓緊了手中的被子,這才發現全都不對了!自己怎麼會睡鴛鴦被?自己的紫藤花被子呢?再抬眼,一件件擺設都像針尖一樣狠狠紮著她的雙眼!香幾,交杌,桌子上冒著熱氣的茶,還有自己正躺著的,這叫什麼?床榻是吧?
“額,請問?這是在拍哪不電影啊?《康熙王朝》?《雍正王朝》?《貞觀長歌》?《漢武大帝》?”抓著最後一點破碎的希望,秦雨洛眨巴著眼問。
“玉兒,你怎麼了?燒糊塗了嗎?怎麼說胡話呢?”穿白衣裙的女人又伸手探了探秦雨洛的腦袋,疑惑道:“燒明明退了啊。”
身邊的另一個人走過來,擔憂的問:“小姐,要不要我再請大夫來?”
玉兒?你這是叫誰?不是叫我的吧?大夫?不是叫醫生的嗎?老天,我不會真的。。。真的穿了吧?
弱弱的開口,“我?玉兒?”在得到麵前的女人以及她身後的那位鄭重的答複後,秦雨洛在心裏惡狠狠的咒罵,喝個紅酒也能穿!!怎麼回去啊?這又沒紅酒?難道要她
摘葡萄去?!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