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帶著樓璿穎不費吹灰之力翻山越嶺,落於禹邑國軍營後方的樹林裏。
禹邑國已經被莊坤華完全統領。
經過上次囚禁,她對這營地有所了解,加上墨璟昊和暗夜在前方引去了敵營將領的注意力,她很輕易便從後方摸進了軍營。
手一探,行經的士兵被她索住脖子,來不及尖叫,藏於她袖口的冰魄蛇已經一口將其封喉。
樓璿穎使了吃奶的勁將他拖走,扒拉下他身上的裝束換上,又把保命的護符藏妥,趁著眾人不注意,直接往大牢方向挪動。
經過燈火通明的營帳,她隱約能聽到裏邊傳出來的聲音。
莊坤華笑得很猖獗,那語氣仿佛已經拿捏住所有人的性命般,而墨璟昊一般不應聲,要不是莊坤華不時地提起墨璟昊的名字,她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裏邊。
她甩了甩頭,眼下可不是她窺探營帳裏情形的時候,必須要先把皇甫辰救出來,免得她計劃還沒進行,墨璟昊先和莊坤華打起來。
憑著記憶,她駕輕就熟找到了大牢方向。
她剛靠近,士兵舉著長戟抵在她身前。
“什麼人?”
樓璿穎沒聽懂他們的話,但卻猜到了他們的意思,微微扯了扯嘴角,手一抬,掌心裏亮出了一塊腰牌,不過一瞬,她又立刻將它收起。
她壓低聲音,低沉道:“軒墨王朝的人來了,將軍讓我到牢裏看情況,抓緊逼問,讓開!”
她態度強硬,表現了不可一世的模樣,上次被囚禁幾天已經發現了,莊坤華身邊任用的親信還是漢人,而那些漢人往往比較傲慢,地位比禹邑國的人高多了。
說漢話手裏又有莊將軍腰牌的便是將軍的心腹,他們不敢得罪,立刻收回長戟,推開鐵門,還恭敬地讓開道。
樓璿穎負手,大搖大擺地往牢裏走。
“把門掩上,不用上鎖。”
“是。”這回他們總算說的是蹩腳的漢話了。
待鐵門掩上,樓璿穎攥著的拳頭才微微鬆開,掌心裏全是虛汗。
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害怕,那塊令牌她上次見過莊坤華佩戴,完全是憑記憶靠她拙劣的畫功畫出來的,形似而已,隻要那士兵仔細查看,她就會露餡,還好現在是大晚上。
她沿著台階一步步往下,還沒走到底層,一抬眼,就發現牢裏有人正在審訊皇甫辰,一鞭子一鞭子地抽在他身上,而被剝去戰甲隻著白色中衣的皇甫辰被折磨得早已氣若遊絲,那身單薄的白色中衣因染血而紅了大片,被鞭子抽打得破爛。
審訊的士兵也注意到麵生的她,立刻警惕起來。
“誰?”
開口便是熟練的漢話,看來是莊坤華身邊重用的人,那她還裝得下去嗎?
她並沒回答,步伐穩健地一步步往台階下走,隻是頻率比剛才更快了。
“你是誰?”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那些盔甲士兵又重複了遍,待她走到平地,他們注意到她的身段,竟然如此矮小,他們不曾記得有這樣的士兵招進營裏來。
“將軍讓我來審話,你們這群廢物,問了半天還沒問出個結果來。”她鼻孔出氣冷哼一聲,聲音裏透著十足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