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璟昊再次回來的時候樓璿穎已經沉沉入睡了,看著她安詳的睡顏,他並不忍心吵醒她,便坐在一邊守著她。
“璟昊。”越楚推開竹門走進來,自然將墨璟昊心疼和糾結的表情看在眼裏,他搖頭,把藥草放下後便喊了墨璟昊一句,而後率先走了出去。
今晚的夜很寧靜,石桌前,墨璟昊和越楚開懷暢飲,看著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的墨璟昊,越楚歎息一聲,拍拍他的肩膀。
“怎麼?難道跟璿穎吵架了?”
“不是。”
“不是你這麼愁眉苦臉做什麼?”
“一言難盡,璿穎的傷現在怎麼樣了?”墨璟昊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岔開話題。
“她額頭上磕碰到的傷不是大問題,主要還是手上的傷口碰到水引起的感染、風寒燒熱,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她體質那麼好,過兩天肯定沒事了,再重的傷她都受過,如今這傷對她而言僅僅是小傷罷了。”
“你有問她為何會受傷嗎?”越楚見他一杯杯酒下肚,卻始終沒等到他的回答,“看來這問題就是你們現在的症結所在,你解決不了?”
“是莊欣柔對她動了手。你說這個問題我怎麼解決?”墨璟昊苦笑,在這事上他根本沒有解決辦法,樓璿穎受傷了,他卻沒有辦法維護她。
越楚詫異地瞪大眼,總算明白為何墨璟昊和樓璿穎這一天都悶悶不樂,原來他們問題出在莊欣柔身上。
這事無法解決,他們倆要真正走到一起也難吧?
“璟昊,你難道打算任由這事繼續發展下去?莊欣柔對你的愛已經扭曲,明知道得不到,卻也要毀掉得到你的人,如果她不死心,你和璿穎這輩子別想安心在一起。璿穎她平日裏雖然沒心沒肺慣了,可她是女人,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在她受到傷害時保護不了她,即使是事後,你也無法做到安撫她,你覺得這樣對她公平嗎?”
墨璟昊痛苦地閉上眼,撐著腦袋久久不語:“我知道……可是,我能怎麼做?我已經跟莊欣柔明說了,她還是無法釋懷。”
“璿穎不是會任人欺負,如果她要報複莊欣柔,她的下場會很慘,你有想好到時候你該怎麼做沒?你能做到完全不插手?還是你要勸璿穎放棄報複她?”
“唉……”他能怎麼做?不敢他如何做,必定會傷害其中之一,放任不管,就像越楚所說,憑樓璿穎的性子,莊欣柔的下場會很慘,他能做到置之不理?
“兄弟,你還是先好好理清楚這個問題,莊欣柔絕對是你和璿穎之間的阻礙。”越楚同情地看他,這事隻有他自己能解決,別人都幫不了他,他能做的就是陪他借酒澆愁,“來,喝酒。”
一壇酒很快就空了,白澤和暗夜同時出現在他們身後,逮著空隙互相推攘著開口。
墨璟昊發現了他們的舉措,白了他們一眼:“白澤你說。”
白澤皺眉,暗夜卻在一旁幸災樂禍。
“啟稟王爺,今晚璟王府來了聖旨,皇上讓你兩日後帶樓大小姐一同進宮,吳公公提點了下,是太子之事,皇上讓你做好接旨準備。”白澤說完,果然看到墨璟昊的表情變得不悅。
他推了暗夜一把,示意他接著往下說,暗夜瞪了他一眼,把白澤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皇上說了,如果王爺不願意進宮,樓大小姐也必須進宮。”
墨璟昊危險地眯起眼,拿著酒杯的手倏地用力,酒杯瞬間碎在了他手裏,血頓時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越楚無奈地撫額,將一旁的藥箱推至他麵前:“自己製造的傷自己處理,我不負責。”
“王爺……”白澤看著自家王爺如今的情緒,不清楚自己是否該往下說。
“還有什麼事?”
“你讓屬下調查的事已經有了眉目了,有宮女當晚看到……柔妃娘娘把樓大小姐推進湖裏,然後站在橋上冷眼看著樓大小姐在湖裏掙紮,直到她沉入湖底時才離開的,後來樓大小姐被一個蒙麵的陌生男人撈起來帶走的。”
越楚朝墨璟昊投去一眼,果然他的表情很糾結,同情地看著他,道:“莊欣柔已經對璿穎產生了殺意,你好自為之,而且看起來不止莊欣柔一個人對璿穎不利。把她從湖裏救起來又帶走的男人,璿穎沒有說嗎?”
“沒有。”
“她不說肯定有她的原因,我覺得你還是得去弄清楚。言歸正傳,皇上已經對你下了聖旨了,還給你留了後路,你可以選擇進宮亦或拒絕,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太子之位你接受還是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