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果不其然女子以疾風掃落葉之姿,轉眼立在她的跟前,指著她的鼻子大罵:“殺千刀的你,沒長眼睛啥?你。。。。。。你。。。。。。你?你是誰啥?”尖利的聲音響亮如雷,氣急敗壞。
而一臉歉意的文小藝在看清眼前女子的相貌時大吃一驚,不可置信,這個臉上粘了泥巴,頭發蓬鬆,衣裳破裂的女子莫不是她的好友高妹蓮?
“高妹?!”
隨著哇的一聲哭響,文小藝撲上前去摟住那女子。女子嚇了一大跳,推桑著情緒有點失控的文小藝,操一口奇怪的方言,罵罵咧咧,“鬼整咯,你打哪個洞鑽來啥?摟著我做那物啥?”
“高妹蓮?”終於注意到這奇怪的腔調,文小藝險些倒地,猛地退開,捧住女子的臉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半天,最終跳離好幾步,抹去眼淚,嘀咕一聲:“討厭,長得這麼像。”
眼前女子,麵容與身高可以說與高妹蓮非常相近,但細看那輪廓與年齡又存在很大差別,這個女子,少說也接近三十了,更無論一嘴地方音特顯其市井之氣。此刻盯賊一般的眼神打量著她,勾嘴側眼的麵部表情疑惑中似乎又帶了在幸災樂禍的味道,仿佛她根本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做死啦?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啥?”女子一插腰,大聲喝道:“買棺材不知地啥?”
文小藝愣了好半天,才試探問:“請問,嘯風少爺在竹林裏麼?”
女子露出驚詫的表情,將文小藝通身打量過一遍,略帶同情道:“你就是那個被少爺塞進來的小姑娘咩啥?”
文小藝眼珠子一轉,雖然不知她指的是誰,便幹脆瞎混過去,裝出委屈的模樣道:“是呀,他把我扔進來的。”
女子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粗聲粗氣地說:“我就說,嘯少爺不但脾氣暴躁,小小年紀就好色,隻要是像你這般的姑娘就要拐了來作妾,厭煩了隨手愣丟。丟便丟,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地盤啥。”
好色?這兩字眼聽在文小藝耳中竟感無比滑稽。看來她飄到了小嘯風長大後的另一個時間了。這稱呼嘯風為少爺的女人看來是文嶽山莊裏的奴婢,隻是她比一般的奴婢要特殊得多,能進入竹林的,不可能是一般的下人。
“這叫我怎麼活呀?”文小藝急忙擠出幾滴眼淚,博取眼前這大姐的同情,盼望她像高妹蓮那般好糊弄。
“你進來多久了?”女子問道。
“剛,剛剛。”文小藝瞎編,暗裏吐舌,心想她也沒說錯呀。
“見過別的人咩有?”女子又問。
“沒。”文小藝擺手又搖頭。
“運氣!還來得及。走,我帶你找少爺去求個情,求他放你回家,以後莫要出現在少爺的地盤裏。”女子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往竹林深處走去。這倒是讓文小藝吃驚不小。敢在竹林裏隨意走動,又敢誇口找嘯風求情的人,之前在文藝山莊她好像沒見著一個,這個貌似高妹蓮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呢。正想開口詢問,女子便滔滔不絕道:“嘯少爺的心忒狠,說殺愣殺,說剮愣剮,對女孩子都不手下留情唆。你若咩特別得罪過他,好姐我替你求求情,還是可以放你回家。隻是,以後可千萬不能出現在他眼前。”
“好姐,我不敢去呢?”文小藝大抵猜到這是她的稱謂,裝出乖巧可憐的模樣拒絕跟她走。心想,這可開不得玩笑,見到嘯風難保不會碰見禦風。嘯風也許好糊弄過去,那對她異常執著的禦風便不好打發了。
“不用怕。雖然好姐我隻是個丫鬟,可是這家少爺是我帶大的,總也比其他人能多說一句半句話的。隻是你回得家去後,可把山莊裏的事都忘個一幹二淨才好。夫人不喜人說三道四。一會兒,我就給你忘憂散。”好姐停下來好心叮囑。
文小藝隨意哦了一聲,尋思如何將她擺脫,同時對這個好姐以及她所提的忘憂散也好奇起來。好姐對竹林的路非常熟悉,走得特別輕快,連哪個拐彎處有棵竹筍她都一清二楚,似乎是竹林的常客。讓文小藝不禁猜想,她會不會是與嘯風有特殊關係的侍婢,所以她才擁有這樣出入竹林的特權。
“好姐。”她小心翼翼地探問:“嘯少爺究竟納過幾個妾了?”
“加上你,三個咯。”好姐回答得直爽,“不過,你該慶幸遇見我,不然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