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夏雨的計劃一點一點深入的同時,一個好消息也隨之而來。
“丫丫,我們家的房子,終於確定要拆遷了!”她媽媽在電話那頭喜氣洋洋的說。
這真是個天大的好事,周家的情況鄰居夥兒都清楚,當初這一片兒最紅火的一家,小飯館人氣旺,家裏女兒爭氣,如今小的走了一個,老的又得了這樣燒錢的病,是過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周夏雨是當了演員,那又怎麼樣呢?這麼多年才演了個小電影,誰知道能不能還清他們家欠的那一屁股債。無外乎她媽媽這麼高興,做父母的誰願意當兒女的累贅?
“真的……嗎?”周夏雨除了吃驚之外,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以前沒遇上許同澤的時候,總盼著拆遷的事情能早點下來,如今卻是不需要了,她能負擔的起昂貴的醫藥費,而她跟許同澤現在的關係也不是這筆錢能解決的,擺脫是不可能了,畢竟,有的事情由得了你開始,卻由不得你結束。
她媽媽沒覺得她態度奇怪,隻當她還不相信,電話那頭的聲氣比平時高了幾度:“通知都貼出來了,還能有假?我們家這個情況你也知道,房子不頂用,還是拿錢能救急……丫丫,我們拿錢吧!”
這個周夏雨當然沒意見,雖說現在不愁錢,但是什麼都指著別人那也不是她的性格,如果可以,她希望誰也不要依賴。
雖然她媽看不見,但電話這頭她還是讚同的點了點頭:“嗯,拿錢。手續的事情你自己能辦妥麼?”
她媽說可以,那她就沒什麼不放心的。末了想起一事,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既然那地方要拆,你們還是搬雲城來,好不好?爸的病要治,我也需要你們。”她閉了閉眼,覺得這話雖然殘忍,還是要說出口,“媽,你們知道她沒了,我也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不能這麼狠心,隻要她,不要我。”
“怎麼會呢……丫丫。”她媽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你怎麼能這樣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怎麼可能不要你、不顧你?”
“那就好。”周夏雨抿著嘴角,徑直問,“你們什麼時候來?”
這次他媽媽沒推脫,“嗯,等這事辦妥之後吧,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周夏雨說好,又說了點別的,見許同澤從浴室裏出來,便掛了電話。
他頭發上還滴著水珠,她見了,順手拿起毛巾幫他擦拭。擦到一半,許同澤問,“剛剛誰打的電話?”
跟他在一起久了,才發現這人很多事,什麼都要問一下,像個管家婆。她表示自己絕對不能被壓製,手上的力道亂了幾分,說,“許總,你看看你跟人來往,我有沒有一個個的問清楚?你今天這個電話也要問,明天那個出門也要管,你知不知道,你管的太嚴,會讓女人生出逆反心,不信任,這是離心離德的根源。”
許同澤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印下一個吻,這才幽幽的說,“我這不是怕你經受不住組織的考驗,背信棄義麼!”
她笑了,“得了吧,最大boss是我奸夫,這就是對我最大的考驗!”
“有道理。”許同澤認真的點點頭,“不過奸夫實在太難聽了,我們男未婚女未嫁,談情說愛天經地義,怎麼能這麼汙蔑我們神聖的愛情。”
周夏雨聽了愕然,他覺得這是愛麼?所以他的心,也是一樣的?
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不過相信他這段時間的表現,實在是模範的不能再模範,她除了點頭滿意,也實在作不出什麼花樣來。
以前仿佛是有默契一般,他們很少提及這樣的話題,可如今,周夏雨不想就這麼算了。她把手抽回來,仍舊幫他擦頭發,邊擦邊說,“剛剛那個電話,是我媽媽打過來的。”
“哦?”許同澤回身看她,“說了什麼?”
“家裏的房子拆遷,她和爸爸要搬過來了。”周夏雨邊說邊看他臉色,見他一臉驚詫,試探道:“怎麼,你不高興?”
許同澤擺擺頭,“我怎麼會不高興?”
可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動物,他最先關心的不是“丈母娘猛如虎”,實際上,他還真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他搞不定的丈母娘。他擔心的問題不好直說,許同澤歎了一口氣,抱住周夏雨柔軟的腰肢,一臉討好的問,“你爸媽過來了,我住哪裏?”
他早就搬來和她一起住了,兩個人都不是有閑功夫的人,難得湊在一起不免膩膩歪歪,這要是被長輩看見了,多不好不是?
周夏雨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原來不是她想的那樣。眼前的男人有著英俊的外形和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身份,如今半環住她,為這樣莫名奇妙的小事擔心。她覺得很奇妙,眉一挑,裝做聽不懂:“許總難道忘了,這房子本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