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夜盜烏紗(3 / 3)

“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先給那賊官點顏色看看,我與那賊官約定,三日內我盜取他的烏紗帽。”

鳳無雙想了想,說:“這樣也好,不過一定要慎重行事。”

“我打算今晚夜探縣衙,攪得他們不得安寧,明晚抓好時機,準備下手,若是明晚不能得手,後晚必須得手。”

“明晚我與你一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深夜,一片濃雲遮住殘月。

龍世奇飛上縣衙高牆,向公堂之內望去,公堂內一片寂靜,湯縣令在公堂上踱來踱去,愁眉緊皺,師爺跟在湯縣令身後,為湯縣令搖著小扇,堂下衙差們三三兩兩地靠在一起,困意難耐,勉強地站著。

龍世奇飛下高牆,在縣衙內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縣衙的格局,隨後返回公堂外,龍世奇從地上拾起石子,彈向堂內,石子正中師爺手腕。

師爺慘叫一聲,手中小扇脫手落地,手腕頓時紅腫,衙差們立刻打起精神。

湯縣令大驚,忙問:“怎……怎麼了?”

師爺忍痛答道:“有人用石子打我。”

湯縣令頭上的汗流了下來,湯縣令定了定神,說:“李大虎,你快帶幾個人出去看看。”

李大虎帶著五個衙差衝出公堂,見一黑影躍過高牆,李大虎等人追了過去,見那黑影就在身前不遠處,卻始終追不上,那黑影引領李大虎等人在縣衙內轉了幾圈,隨後不知去向,李大虎等人返回公堂赴命。

湯縣令見此情況長歎一聲,不禁淚如雨下,低聲說道:“我湯壁冶十年寒窗苦讀,考取功名,本欲造福一方,但為了那黃白之物,我竟變成了這樣,簡直就是一個惡鬼,吃人都不會吐骨頭,如今那賊出入縣衙,來去自如,盜我烏紗,不是難事,烏紗若是丟了,朝廷追究下來,我命也不保矣!”

師爺揉了揉手腕,說:“大人,依我之見,那飛賊雖然厲害,但他必竟要到縣衙來,咱們不必怕他,我有一些方法,大人可否想聽?”

湯縣令愁容稍展,急忙說道:“快快講來。”

師爺低聲對湯縣令說:“正所謂好虎難抵群狼,隻要咱們齊心合力,必能擒住那飛賊,但如今兄弟們不齊心,還都有懼色,大人可申明賞罰,誰若能打傷那飛賊,賞銀一百兩;打死那飛賊,賞銀二百兩,活捉那飛賊,賞銀五百兩,誰若是怯敵耍滑,臨陣脫逃,杖責一百,這樣兄弟們必定奮力捉賊。”

“此計甚好,若能殺了那賊,出一千兩白銀我也願意。”湯縣令摸了摸胡子,說,“不愧是我的師爺,待此事過後,想讓我賞你什麼,你隻管說。”

隨後,湯縣令向眾衙差申明賞罰製度,又做了一番布署,次日上午,龍世奇又在縣衙內穿行一陣,弄得縣衙內雞犬不寧,眾衙差奉命緊守縣衙,不得離去。

湯縣令在公堂上踱來踱去,這時,縣令夫人走進公堂對縣令說:“官人,如今咱們已是在劫難逃,但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咱們隻能放手一搏。”

“夫人有何高見?”

“你忘了,我二哥可是個巧匠,咱們何不把他請來,為咱造一頂假烏紗,在將真烏紗藏起來,這樣不就萬無一失了嗎?”

湯縣令想了一陣,說:“如今隻好這樣了。”

夜幕再次降臨,依稀聽見幾隻躁人的蟋蟀在長鳴。

龍世奇與鳳無雙一同飛入縣衙。湯縣令坐在公堂之上,衙差們齊列堂下,精神抖擻。

龍世奇說:“看來,他們已做好準備,咱們一定要小心。”

鳳無雙說:“那賊官周圍衙差眾多,不便下手,我先去把衙差引開。”

“說得對。”龍世奇又說,“後衙左邊是倉庫,右邊是長廊,你可上那兒走走,但你一定要小心。”

鳳無雙看了看龍世奇,微微一笑。隨後鳳無雙來到後衙倉庫,在倉庫內放了一把火。

倉庫火起,馬上有人稟報縣令,湯縣令立刻站起,身子不住地顫抖,說道:“不……不好,那飛賊……又來了,該……怎麼辦?”

師爺上前說道:“大人不要慌,咱們已有所部署,可先命人去救火,同時加強戒備,防他趁火打劫。”

“好……好,師爺,快,快帶人去救火。”

“是。”師爺應了一聲,隨後帶一部分人前去救火。

湯縣令在公堂上坐立不安,稍過一刻,湯縣令命一衙差前去打探情況,片刻工夫,那衙差回報:“師爺正在救火,有一黑影飛向後園,李大虎已帶人去追。”

湯縣令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默念道:“不要怕,我已有所準備……加強戒備。”湯縣令在公堂上轉了一陣,隨後命衙差在公堂上等候,自己悄悄溜出公堂。

龍世奇在公堂外守了很久,眾目睽睽之下無法行盜,正無計可施,忽見湯縣令溜出公堂,頓時提高注意力。湯縣令鬼鬼崇崇地鑽入公堂側麵不遠處的一間房子,龍世奇立刻飛上那間房的房頂,掀開一片瓦,向屋內竊視。

湯縣令點燃一盞燈,悄悄走到牆邊,看了看左右,隨後掀開牆上的畫,向內仔細看了看,然後長出一口氣,立刻把畫放回原處,又悄悄溜出那間房,返回公堂。

龍世奇待湯縣令離開後,翻身下房,悄悄鑽入房內,龍世奇仿照湯縣令的樣子,輕輕掀開牆上的那幅畫,畫後有一個暗閣,一頂烏紗端放在暗閣內,龍世奇喜出望外,將烏紗拿在手中,對湯縣令剛才的舉動,龍世奇恍然大悟——龍世奇已料定他手中拿的就是真烏紗。

龍世奇又向暗閣內看了看,借著月光隱約看見閣內還有一個盒子,龍世奇將手中烏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隨後取出閣中盒子,輕輕打開盒蓋,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入龍世奇眼中,龍世奇定睛細看:盒內裝有一匹白玉馬,玉馬渾身瑩白,玲瓏剔透。

忽然,龍世奇借著白玉的光發現在暗閣裏麵還平放著一封信,龍世奇又將盒子放在桌上,隨後從暗閣中取出信,信上寫道:

湯大人,

下月十五,新任知州海清晏路過貴縣,我等受人所托,特在貴縣斷魂橋頭“迎接”,多有打擾,

照慣例特送白玉馬一匹,不承敬意!

白虎山赤麵虎拜上

看完信後,龍世奇麵色沉重,靜思片刻,隨後將白玉馬、烏紗等物一律照原樣放回暗閣,把畫放回原處,然後悄悄離開此屋,飛到公堂房頂之上。

過一了陣,鳳無雙亦飛到公堂房頂之上,伏在龍世奇身旁。

鳳無雙低聲說:“這賊官警醒萬分,想偷他烏紗,確實不易。”

龍世奇低聲說:“隻要抓住機會,偷他烏紗也不為難事,但他現在所戴的烏紗是假的。”

“假的!”鳳無雙驚訝地說,“他私造官帽!”

“真的烏紗在側麵那房子的牆壁內。”

鳳無雙想了想,說:“雖然已經知道真烏紗之所在,但想必你一定沒有把它偷走。”

“偷烏紗並非我本意。”龍世奇又笑著說,“知我者,無雙也。”

鳳無雙怒睜雙目,說:“少貧嘴!”

“莫生氣,這場遊戲,越來越有趣了。”龍世奇說,“我們先回去吧。”

龍世奇和鳳無雙返回客棧,一切就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