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已出,不會收回,龍世奇,明早上交,不得有誤。”隨後,殷鍾義將衣袖一甩,氣衝衝地走出學堂。
學堂內的學生們紛紛起身收撿書本,龍世奇也不例外,默默地收拾著書本。這時,朱絕仕、秦才瑾、尤璠笑著走了過來。
朱絕仕笑著說:“黃口小子,不可教也,這回又挨罰了吧。”
龍世奇看了看朱絕仕,默不作聲,繼續收拾書本。
朱絕仕看了看,又輕蔑地說:“這沒娘養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連陶淵明也不放在眼裏!”
龍世奇又看了看朱絕仕,笑著說:“朱兄,我自幼沒有聽到親娘教誨,愚笨卓絕,遠不及你,你有五六個姨娘教養,聰明絕頂,昨日我偶得一題,朱兄如此聰明,想必一定能夠作答了。”
朱絕仕笑著說:“何題?說來聽聽。”
龍世奇問道:“假如地上有大小兩個銀錠,朱兄要撿哪個銀錠呢?”
“當然是大銀錠了。”
龍世奇大笑一聲說:“朱兄為什麼不兩個都撿呢?朱兄真是與眾不同,聰明過人啊!”
朱絕仕怒道:“臭小子,你也沒說兩塊銀錠都可以撿呢。”
龍世奇笑著說:“我也沒說不可以撿呀,隻有聰明人才會撿一塊嗎。”
這時,同窗們哈哈大笑。
龍世奇又笑著說道:“本題不嚴密,朱兄的答案也並非不好,朱兄,咱們換一題如何?”
“臭小子,什麼題,盡管換來。”朱絕仕氣衝衝地說。
“近日,我偶得一詩,此詩語句不凡,意思頗深,至今我都未明其意,勞煩朱兄給我仔細講解一番。”說著,龍世奇提筆在桌上的紙上寫了一首詩,遞與朱絕仕。
朱絕仕接過詩,放聲念道:“詠春,岸像一枝竹,神愁熱人兔,若問沃是水?沃叫大春綠。”朱絕仕接著又說,“這是什麼破詩麼?一點意思也沒有。”
這時,同窗們再次哄堂大笑。
康四柱笑著說:“怎麼沒有意思?此詩意思頗深啊!”
“姓康的,此詩是什麼意思?你說說看。”
康四柱大笑一聲,說道:“在下愚笨,說不清楚,還是由你這聰明人慢慢想吧。”
這時,尤璠在朱絕仕耳旁,低聲說:“朱大少爺,你中計了,剛才你念的詩的意思是:俺像一隻豬,身臭惹人吐。若問我是誰?我叫大蠢驢。”
朱絕仕急忙拿起詩又念道:“沃叫大春……”朱絕仕急忙閉住嘴。
同窗們又大笑起來。
“不許笑,龜兒子,你竟敢戲弄本爺爺。”朱絕仕氣衝衝地對龍世奇說。
龍世奇笑著說:“朱兄這題還難嗎?那我再換個簡單的,出副對聯怎麼樣?上聯是:豬頭豬腦,朱絕仕是我孫子。”
“你……”朱絕仕氣得麵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康四柱笑著說:“難道對不出來嗎?那我幫你對,下聯是:龍筋龍骨,龍世奇是你爺爺。”
秦才瑾上前對朱絕仕說:“朱大少爺,不要生氣,這裏是學堂,不可鬧事,咱們找老師評理去。”
朱絕仕厲聲吼道:“評什麼理?我就是理,姓龍的,看拳。”說著,朱絕仕與龍世奇打作一團。
秦才瑾、尤璠剛要出手幫朱絕仕,康四柱上前一步說道:“誰敢幫他?這裏是學堂,豈容你們動手,還不快去找老師。”
秦才瑾看了看,說道:“走,我們快去找老師。”說著,秦才瑾和尤璠跑出學堂。
龍世奇騎在朱絕仕身上,好好教訓了他一番。
未過一刻,殷鍾義急匆匆地走進學堂,將龍世奇與朱絕仕拉開。
朱絕仕一身塵土,鼻子裏流著血,見殷鍾義來了,哭著向殷鍾義說:“老師,龍世奇要打死我,你可要給我作主啊!”
殷鍾義看了看龍世奇,厲聲喝道:“龍世奇,你怎麼又和朱絕仕打架,我教你們和睦相處,你怎麼屢教不改呢?又把朱絕仕打成這樣,我無話可說,龍世奇,你馬上回家,把你爹找來,我要和他談談。”
龍世奇沉默半晌,低聲說道:“老師,不行啊,我爹有病已經一個多月了,昨夜他還咳得厲害,我連夜請的郎中,我本都打算今天不來上學了,是我爹逼我來的,如今我爹行動多有不便,恐怕不能前來。”
“不能前來?你爹不來,你就別來上學了。”
龍世奇聽了這話,無可奈何,隻好先回家了。一陣冷風吹過,風中透著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