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字這麼有趣,怎麼能讓你自己玩呢?要玩也要一起玩嗎。”
“你的筆跡老師認識,讓老師知道了怎麼辦?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你的筆跡老師就不認識嗎?你不還是寫了嗎?”龍世奇笑著說,“老師要罰就罰咱們倆,免得孤單嗎。”
說話之時,朱絕仕、秦才瑾、尤璠也進了學堂,他們見了自己桌上的字,頓時火冒三丈。
朱絕仕高聲罵道:“哪個王八蛋寫的?”
康四柱笑著說:“爺爺我突發雅興,想練幾個字,不曾想寫錯了地方,還望幾位同窗多多包涵。”
尤璠氣衝衝地說:“練字?你分明是挑釁,這裏是學堂,我不便與你動手,走,咱們找老師評理去。”
“爺爺我的腿今早被你們打傷了,行動不便,不如我們在此等候,你們去找老師,如何?”
“臭小子,有種你們別跑,走,咱們找老師去。”說著,朱絕仕等人氣衝衝地走出學堂。
“早些回來,別讓我們等急了。”龍世奇笑著說。
未過一刻,隻見殷鍾義和朱絕仕等人走進學堂。
龍世奇、康四柱起身施禮道:“老師好。”
殷鍾義默不作聲,看了看桌上的字,隨後轉身坐到前麵的紅木椅上。朱絕仕等人也都各自站到自己的座位旁,氣衝衝地看著龍世奇和康四柱。
殷鍾義問道:“龍世奇、康四柱,你們倆在朱絕仕等人桌上寫字羞辱他們,你們倆可否知錯?”
康四柱回答說:“老師,我們確實在他們的桌上寫了字,但我們並無羞辱他們之意。”
“那朱絕仕桌上的‘豬’、‘嗣’二字,你們做何解釋?”殷鍾義大聲問道。
康四柱笑著答道:“老師,這個‘豬’字是我寫的,但我寫此字大有原因。今早尤璠說,‘豬吃糠’,因我姓康,所以朱絕仕就可以欺負我,既然如此,我已先在我桌上寫了三個字,承認我是‘糠’,那麼朱絕仕自然就是‘豬’了。”
龍世奇接著說:“至於那個‘嗣’字,是我寫的,但恕我愚鈍,我尚不知錯在何處?”
朱絕仕氣衝衝地插嘴說:“你是故意的,哪有人會叫這名的?你分明是在咒我朱家‘絕子絕孫’。”
龍世奇笑著說:“難道你不叫這名嗎?”
“你……”朱絕仕氣衝衝地說:“我是叫這名,但我名裏的‘仕’是仕途的‘仕’,而不是這個‘嗣’。”
“你以前沒告訴我呀,不知者不為過吧?”龍世奇笑著說。
這時,秦才瑾又問道:“那我桌上的‘墐’字與‘瑾’字又不同音,你們又如何解釋?而且我的那個‘瑾’乃美玉之意,而這‘墐’好像是掩埋之意,這分明是在罵我沒才學。”
“哦,‘墐’字?”康四柱笑著上前看了看,說道:“實在抱歉;我還沒寫完呢。”說著,康四柱提筆又添了一橫,寫了一個‘瑾’字。
隨後,康四柱又笑著問道:“秦兄,我的字寫的怎樣?”
秦才瑾緊握拳頭,將頭一扭,看著殷鍾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尤璠接著厲聲說:“我桌上的‘墦’字也要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我那個‘璠’亦有美玉之意,而這個‘墦’乃墳墓之意,真是欺人太甚。”
龍世奇笑著說:“你桌上的‘墦’字也是我寫的,這個'墦'和你那個‘璠’也是同音字,你也沒告訴我你的是哪一個,不知者不為過,在者說,既然我寫錯了,改了便是。”說著,龍世奇提筆添了一橫,寫了一個“璠”字。
事已至此,朱絕仕大聲說道:“老師,我們無話可說,全憑老師定奪。”
殷鍾義想了想,厲聲說道:“龍世奇、康四柱,你二人是否存心羞辱朱絕仕等人暫且不論,但你二人私自在他人桌上寫字,已是有錯在先,現命你二人馬上將他們桌上的字擦去,並向他們三人道歉,在抄寫數日前所學的十則《論語》五遍,明早上交,你倆可服?”
“我等毫無怨言。”龍世奇、康四柱笑著回答說。
隨後,龍世奇和康四柱走到朱絕仕桌旁,康四柱遞給龍世奇一張紙,倆人慢悠悠地擦了起來,一次隻擦一筆,一邊擦一邊笑著對朱絕仕說:“朱絕仕,對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