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道:“全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做就不會錯。”
影青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辦法,隻是難免又會擔心。你八弟辛辛苦苦收攏了那麼多人,唯獨得罪了你父皇,你呢?得罪了那麼多人,唯獨收攏了你父皇。”
胤禛道:“凡事在精,不在多。”
又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道:“我也隻要你一個精,不要那些多。”
影青咬他一口道:“那些多都在前院呢,隻有更多,少過一個沒有。”
胤禛把嘴貼上去道:“我看你今天喝多少醋。”
晚間胤禛叫丫頭拿過棋盤來兩人下棋解悶,影青這一局眼看要輸,影青道:“輸了的可是要罰的。”
胤禛笑道:“要自己罰自己還真少見。你說怎麼罰你。”
影青道:“你自己想想。”
這局快完的時候,影青把兩個人裝棋子的竹籮調換過來,自己改黑子,胤禛就這樣輸了。
胤禛笑道:“還想黑吃黑啊。”
影青揚著眉毛道:“如何?怎麼著都是百川歸海。”
胤禛道:“好吧,怎麼罰我。”
影青想了想道:“明天我要去城邊看夕陽,你敢不敢背我去。”
胤禛笑道:“你要是舍得,我就背。”
影青笑道:“馬牛老矣,不屠待何?”
胤禛道:“待下鍋烹之乎。”
影青見雪斑,百福,造化三個正在地下一起肯骨頭,道:“那就罰你叫它們裏一個主動把骨頭給你。”
胤禛道:“叫我從小狗嘴裏搶骨頭啊。”
影青道:“不是搶,要心取。”
胤禛想了想,叫人拿來魚幹,把雪斑叫過來,雪斑隻是在它們腳底下吃魚幹,百福也跟著過來,它不吃魚幹,就又回去把雪斑的骨頭吊過來給它。
胤禛朝她笑了笑。
影青道:“不是給你的。”
胤禛道:“反正它自己送過來了。這叫高飛之鳥,死於美食;深泉之魚,死於芳餌;投其所好,衰其鬥誌。”
影青道:“這些小家夥真好,喜歡誰就真的對它好。”
胤禛道:“人若如此倒也難得,隻是不會有人輕易冒這個險。”
影青道:“老九待老八倒仿佛胤祥待你一樣。”
胤禛道:“隻是恐怕會害得兩個人一起下地獄。他們兩個要做皇帝,要的隻是別人的眼色,從來也沒有想過該做些什麼。”
第二天胤禛帶她去長城看落日,城牆上幹黃的狗尾巴草風裏吹得彎彎的,牆外望不到邊的枯草,中間夾著熟了的蒼耳,烏角,隨風飄搖。這裏隻聽得到呼呼的風聲。
太陽漸漸落下來,他們隻是靜靜的站在,影青把頭靠到他肩膀山道:“太陽落了還會升上來,可是總怕不知道哪一天就看不見了。”
胤禛道:“見不見的到,總要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