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迓圖叩頭道:“無有。”

康熙站起來,到鄂繕幾個跟前道:“朕不得實據,豈肯冤屈無辜之人。爾等謂朕年高,邀結黨與,肆行無忌。今日在朕跟前,爾等能行何事?且有什麼何顏麵,仰視天日。諸臣內不入爾黨者甚多,爾等視之,寧不愧乎?”

胤礽隻是低著頭不說話,悟禮戰戰兢兢道:“臣蒙皇恩,授為副都統,又身係宗室,豈肯行此等事?臣居宅與鄂繕宅近,鄂繕曾具酒食送臣,但實並無與他等結黨。”

齊世武也道:“臣性不能取悅於人,素無朋友,皇上早已知道。不知道都圖為何如此汙蔑臣。此等之事,臣實並不知,惟有鄂繕請臣吃過一次飯,臣也回請他一次而已。若真的結為朋黨,自當族誅。”

康熙道:“你們說各處俱不行走,怎麼又供出彼此宴請的事?”

齊世武道:“鄂繕之母係佟氏,叫臣舅舅,故有彼此宴請之事。”

康熙道:“齊世武乃最無用之人,豬狗不如。你們將如此齷齪之人援入黨內,有什麼益處?”

齊世武聽了,當即昏倒過去。康熙叫人拖了他下去,又指著耿額道:“秋額乃索額圖家奴,他在烏喇的時候,諂媚索額圖,饋送禮物。在索額圖案內就該殺了他,朕特宥之。今天他反倒負恩,造謀結黨。你們所行之事,皆由於耿額。”

耿額慌忙出來,叩首道:“臣蒙皇上隆恩,苟有此事,即當淩遲。”

康熙道:“索額圖的黨羽,竟然斷絕不了,都想替索額圖報複。你們的祖父也都是索額圖的奴才嗎此事正黃旗大臣沒有不知道的。”

又指著鄂繕,對皇子道:“曩者鄂繕自謂為郭爾羅氏,想入朕旗的分內,朕不準予,到今天也沒有明說。你卻並不思朕的恩德,反倒結朋黨妄行,洵不肖之人也。”

又諭道:“凡人有所甚愛之子,也有所不甚愛之子。奴仆中有親近用之者,也有不親近用之者。為人子,為人奴仆,卻豈可不安分而妄為?以酒食會友又有何妨礙?隻是這裏麵你們所行之事,並不在以食會友。效力的人,在行間用命,才可謂之效力。如都統能操練旗兵;護軍統領能訓練護軍;前鋒統領能訓練前鋒;文臣能潔己辦事;這可謂之效力。你們這些因為皇太子而結黨的人,算什麼?皇太子是朕的兒子,朕父子之間並沒有間隙,都是你們這些在其間生事的人挑撥離間。汝輩小人,若不懲治,將為亂臣賊子。”

向侍衛道:“先把這些人□□在宗人府。都圖不久就到,到時候再行審問。”

鄂善幾個被待下去後。康熙道:“最近京城有幾首歌謠尤其流行,爾等可知道?”

眾臣都知道是什麼歌謠,隻是不敢出聲。康熙走到胤禩跟前問道:“你知道嗎?”

這幾天為了對付胤礽的事,胤禩著實大忙了一場,本以為太子此次定可再廢,剛才見康熙處置了□□的親信,一心以為大事要成,一聽到康熙道:“皇太子是朕的兒子,朕父子之間並沒有間隙,都是你們這些在其間生事的人挑撥離間。”

這一句,心就已經灰了,如今見康熙質問自己歌謠一事,頭上早冒出汗來,知道動不了胤礽,自己卻是死定了。

胤禩久久惶恐道:“兒臣不知。”

康熙從案上拿出幾張紙,扔到胤禩胤禩臉上怒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誰叫那些孩童說書人四處講太子忤逆不孝,禽獸不如,八王如何賢德聖明,定能繼承大統。還勾結什麼江湖妖人,要什麼真龍歸位。還編什麼歌謠,什麼龍鱗稀,龍眼瞎,江山倒。朕不廢了胤礽立你做皇太子,朕就是瞎子,朕就昏君,大清就要亡國了!不把大位給你,你就要勾結反賊,方清複明了。胤礽是你的親哥哥,你如此重傷汙蔑他,心機險惡如此。”

胤禩撲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是哭道:“兒臣冤枉,兒臣實無此心,實無此心啊。”

胤禟看了看胤禵,胤禵隻當不看見,又拿手推他,胤禵也不出去。

胤禟無奈出去道:“皇阿瑪息怒,八哥得人心,自然受民擁戴。這歌謠也是民心,太子屢失人心,民有哀怨,才出了這歌謠,怎麼就是八哥的意思?”

康熙一腳朝胤禟踢過去,胤禟倒在地上,胤禩連忙去扶他。

康熙道:“好一個兄弟情深,你和胤禩幹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當朕不知道嗎?胤礽在深宮,他的事外人如何知道?你們妖言惑眾,不知悔過,還振振有詞。胤禩妄博虛名,糾結黨羽,比胤礽更可恨。恐怕將來還有同胤禟一樣行同豬狗的阿哥,為了謀求擁立之功,逼朕遜位。”

胤禟起來道:“皇阿瑪說兒臣是豬狗,兒臣無話可說。可是皇阿瑪不可因小人汙蔑八哥。”

胤禩道:“九弟,都是我一人的不是,你不要替我受過。”

康熙氣得青筋暴起來,怒道:“把這個畜生給我帶下去,別叫我再看見他。”

侍衛雖上來了,也不知道是帶老八,還是帶老九。康熙見他們猶豫不肯動手,怒道:“還等什麼?你們也是同他們結黨,還是怕了他們。”

侍衛聽了,也不管對不對,趕緊嚇得帶了胤禟下去。

康熙彎下腰對著胤禩道:“才過了幾天,你是同朕怎麼說的,從此再也不同胤礽作對,原來都是應承我的。”

胤禩哭道:“兒臣豈敢欺瞞皇阿瑪。”

康熙道:“欺瞞的不少吧。你跟何焯在江南收買人心,書信往來,以為朕是傻子嗎?”

胤禛向右看看胤禩,見胤禩伏在地上,眼淚在地山滴了一片,頭抬不起來,已經貼在地山。又向左看胤礽,胤礽隻是跪著,臉上帶著慣有的不屑的微笑。胤禛薅了薅胤祉的袖子,向胤礽那邊偏了偏下巴。胤祉明白,也薅了薅胤礽的袖子,胤礽也不管。

康熙向眾人道:“胤禩不忠不孝,妄博清明,營聚黨羽,勾結賊酷。朕施人之恩惠,他皆歸於己名,實乃亂臣賊子。”

康熙還未說完,胤禩已經暈過去,倒在地上。胤佑,胤礻我連忙扶起他。

胤禵道:“皇阿瑪饒過八哥一回,切不要叫市井奸人壞我骨肉情義。”

康熙道:“原來還有骨肉情義。”

自己說完也氣得一下子坐到椅子上,眾人經了廢太子事後,恐他年事高,再出什麼錯,連忙過去勸解。胤祉胤禛扶著他,其他皇子擁在後麵送他回寢宮去了。胤禵胤礻我留下來,連忙叫人拿水過去,胤礻我把一碗茶潑到胤禩臉上,才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