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也和朕說,他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可證據擺在那,誰說呢?胤禛自幼聰明伶俐,文章武功沒有不好的,人也俊俏惹人喜歡,又難得知禮明義,怎麼就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啊。”

“兒臣說,他有這個膽,沒這個心。皇阿瑪,骨肉至親間隻過心,皇阿瑪教導他這些年,他是什麼人皇阿瑪難道不知道?骨肉之間,非要鐵證如山才能明個忠奸不成嗎?”

康熙道:“你們也大了。沒出去的時候,上午下朝去南書房看你們讀書,下午看你們練劍。如今想想,心裏難受啊。太子即便沒有不謀逆之心,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胤禛見康熙隻是哭,勸道:“不如叫二哥來見見皇阿瑪吧。”

康熙不說話。過了好久隻道:“你也去歇著吧。”

胤禛看出康熙已有鬆動的意思,第二天早晨吩咐人傳話過去,不許胤礽喝酒,好好收拾了等消息。

中午又叫胤祉送藥的時候向康熙提見胤礽的事情。

康熙點點頭,晚間召胤礽過來。胤礽進到寢宮,撲到床沿上隻是埋頭哭。

康熙微弱道:“你起來。”

底下人搬過凳子來叫胤礽坐。康熙見他神色疲憊憔悴,早沒有往日的神采菁華。

“你怎麼成這樣了?”

胤礽隻是哭。

“你要朕如何,你額娘過世的早,朕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盼你成才,將來繼承祖宗的江山,你如此行事,叫我怎麼保你?”

胤礽跪下哭道:“是兒臣叫皇阿瑪操碎了心,兒臣罪該萬死。可是兒臣心裏也是敬愛皇阿瑪的,絕沒有要害皇阿瑪的心,其他的罪名兒臣都認了,唯獨說兒臣要弑父弑君,兒臣就是死也是冤枉。”

“南邊來的折子,說你在那邊召集死士,私造兵器,你說有沒有?”

胤礽哭道:“朝野上下,兒臣不對的地方固然多,那些想害兒臣,日後取而代之的也不少。南邊的事定然是老九的意思,前幾年兒臣去江南辦差,把個叫綠祿的廚子安插到府裏來,兒臣一舉一動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後來事發,他們急了,才來誣陷兒臣。兒臣自知,此事難以啟口,不敢同皇阿瑪說。”

“這能怨誰?你自己不叫人抓到錯處,誰又動的了你?”

“兒臣知道錯了,還望皇阿瑪保重身體,再不要因為兒臣傷心,兒臣死了,也心安了。”

康熙聽了忍不住也大哭起來。外麵的人聽裏麵哭得越來越厲害,連忙進去勸住。

當夜胤礽留下住了一夜,第二天照舊送回上駟院去。自此康熙常召見胤礽過來,身體漸漸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