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春天,河間等地因為水災,不斷有災民湧入京師,李光地也因此事被參呈報不實,碌碌素餐,虛文巧飾。康熙對他寵厚頗深,也不引咎,隻和朝臣商討賑濟救災的事情。命諸王貝勒設立粥廠賑濟災民的旨意還沒下來,胤禩就已經在城外架起了十幾口大鍋,日夜不輟的施粥和饅頭。
朝上李光地,揆敘等將胤禩的事加以渲染奏報康熙,朝臣沒有不稱讚的。
胤礽笑道:“真是難為八弟了,又是粥又是饅頭,一日少說也要100石米,200擔麵,恐怕連明年過年的糧食都拿出來了。”
康熙道:“八阿哥寬厚仁愛,爾等也應見賢思齊,不要落了後才好。”
胤礽道:“我說不如我們兄弟幾個每人拿出幾千兩銀子,也是一份心意。”
康熙笑道:“太子有此心就是好,你們看呢?”
胤禩道:“這是為皇阿瑪分憂,體恤百姓的好事,兒臣幾個哪有不願意。”
胤禛道:“隻是幾個小弟弟分府出去還沒幾年,他們是不可不出的,隻量力而為,我們幾個大的每人分擔幾個罷了。胤祥和胤禵就算在我這裏吧。”
胤禩道:“這是應該的,隻是不該四哥一個人就代了兩個,我也替分擔一個。”
胤禛道:“八弟的那十幾口大鍋也不是自己能出米的。我等兄弟思齊是思不上了,隻求這一點力所能及而已。”
胤礽道:“也別爭了,你忘了你今年是沒餉錢的。不要你的你也不會答應,隻是他們兩個算我這了。”
康熙笑道:“見你們兄弟和睦,又肯為國盡心,朕心甚悅啊。”
胤禩道:“這本就是兒臣們分內的事情,皇阿瑪過讚了。”
康熙道:“剛才去戶部走了一圈,這幾年又是黃河決口,又是甘肅一代鬧蝗災,國庫也空了些。朕欲從皇子中指派一人去江浙一代籌款,以度此難關,你們誰願意去啊?”
沉默了一會,胤禟上前道:“兒臣以為八哥最當此任,八哥寬厚仁愛,禮賢下士之,在江南一代也頗有德音,若是八哥一去,當地百姓定當廣為相應。”
康熙點點頭,又向胤禛道:“胤禛,你說誰合適。”
胤禛上前來道:“兒臣以為江南雖是富庶繁華之地,但當地大族富賈,或有聲明大義,願意慷慨解囊為國分憂的;或有錙銖必較,分文不肯出的。那些不出的又不能硬向他們搶去,所以一定要一個威望極高的去才可伏的住眾人,讓相處不想出的都情願跟著把錢捐出來。皇阿瑪即欲從皇子中選,我兄弟裏若說威望,自當皇太子首當其衝。太子乃一國儲君,若能不辭辛苦,欣然前往,雖不是皇阿瑪親臨,也可令百姓感知皇阿瑪,太子愛民之心,又可圓滿了江南一行,可謂一舉兩得。因此,兒臣懇請皇阿瑪命皇太子江南一行,為民解難,為皇阿瑪分憂。”
康熙笑道:“朕也正是這個意思。胤礽,你的意思呢?”
胤礽跪下道:“皇阿瑪旨意兒臣自當肝腦塗地,不敢怠慢。”
“這就好,傳朕旨意,即命皇太子胤礽至江蘇,浙江,安徽等處籌款賑災。龐文宏,施雲隨行。欽此。”
下了朝胤禟氣道:“這個老四,一席話哄得皇阿瑪喜歡成那樣。什麼兄弟裏若說威望,自當皇太子首當其衝。要說威望,那個比得過八哥。要說肆意妄為,暴虐無道他倒是首當其衝。”
胤禩忙止住他道:“胡說什麼,四哥說的也是有禮。”
胤礻我道:“為什麼四哥總能說到皇阿瑪心坎上,我們卻不行。”
胤禔道:“他又不是皇阿瑪肚子裏的蛔蟲,隻是好做個樣,凡事向著太子說話。隻要是向著老二,哪一句不進皇阿瑪心坎裏,同樣是兒子,我就是不服。”
胤禟笑道:“等著吧,那邊可是我的地盤。”
這邊太子笑道:“總算知道替我說話,沒有胳膊肘往外拐。老八這戲做的也過了些,那麼多糧食,錢哪來,還不是老九南邊弄來的,現在取之於民還之於民了。”
胤禛道:“這次皇阿瑪是有意要提高你的聲望,你可切記要謹慎,不要又鬧是非。盡心······”
話沒說完,胤礽打斷道:“我就那麼糊塗啊。進了宮有皇阿瑪嘮叨,回了家有你嫂子嘮叨,中間又有你。你們三個的話就跟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一樣,還沒張口我就知道你們要說什麼。”
胤禛道:“即然如此,臣弟也就不再多言了,還望二哥戒心盡力,為百姓辦事,為皇阿瑪分憂。”
“行了行了,一天竟說這些套話累不累呀。”
“不說不行。”
胤礽回府說了出京一事,珽琴連夜打點好路上一應東西。第二天一早去康熙處辭行,康熙囑咐了好些話,又吩咐了隨行幾個一應事宜,德妃也著人送了東西過來,這才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