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道:“三哥這園子收拾的越來越像樣子了。”

胤祉道:“我還能幹什麼呀?你們忙你們的,我做個閑人罷了。”

胤礻我笑道:“這是四哥給自己起的渾號,三哥怎麼也拿過來用了。”

胤禩道:“什麼叫渾號,亂說。”

胤祉道:“不過他也確實不閑著。”

說話間胤佑一瘸一拐的過來,剛要行禮忙被胤禔胤祉扶住。

胤禔道:“你腿腳不利索,弄這套虛禮幹什麼?”

胤禩向太監道:“拿個杌子過來給七哥墊腳。”

“你們別忙,我來了反倒添亂。”

“七哥不常出門,平時想兄弟徐闊一番還不行,難得今天見一麵,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兄弟都陸續到其,胤佑過去向胤禛打千,胤禛也不去扶,隻說“免禮”兩個字。兩人又說了些沒要緊話。

胤禟在胤禩旁邊小聲道:“一個殘廢兄弟麵前他也要拿腔作勢的。”

“不準亂說。”

康熙來後大家賞玩一番,不覺夜□□下來,亭子裏點上了玻璃宮燈,康熙又命胤祥吹簫助興。水聲,荷聲伴著簫聲聽的人虛飄飄的。康熙越發來了興致,又要眾皇子做詠荷詩。大家揮墨作罷,康熙下去依次看過,到胤禛處念道:

“婷婷嫋嫋思更甚,不覺青影入夢來。”

“這寫的有意思啊。”

胤礻我停了想了一會道:“四哥這詩寫的不對呀,花在哪呢?”

說的兄弟幾個笑起來。

胤祉道:“四弟詩寫得倒好,隻是不和景,這池子裏開的是粉荷花,你寫的太青素了。”

胤禛道:“天黑了,我心裏倒想成白荷花了。”

胤禩笑道:“四哥這是見心見性,心中有眼中就有。”

當晚宴罷胤禛向父皇請了追討的欠銀的差事,康熙大喜,賜酒三杯。本來眾兄弟飲酒賞花十分愜意,一聽到這個消息,歡娛之氣頓時煙消雲散。

胤礻我沒出門就忍不住氣道:“老四真是個掃興鬼,別人不管非他管,他不接也再沒人接,皇阿瑪也就拋到腦後了,這樣還一來不知道他要鬧的這麼天翻地覆呢?還非要在人高興的時候說,本來今天高高興興的,全讓他攪和了。”

胤禟笑道:“你怕什麼,又不是還不起。等著吧,倒要看看他這回能得罪多少人。別人不還我們也別著急還,看他能怎麼樣?”

回去路上胤祥道:“你想好了,真的要替皇阿瑪討債去?”

“閑了這幾個月,呆著也是呆著,剛好找件事情作。”

“這事可不是叫人消遣的,皇阿瑪追討欠銀的旨意下去有十來天了,怕得罪人一個應的都沒有,你非要去幹什麼?”

“旨意一下來我就想接了,隻是想再等幾天而已。”

“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我又不怕得罪人。你怕不怕,和我一塊。”

“我當然要幫著你。”

“這次我一個人去,你別上手。”

“為什麼?”

“我得罪人就算了,總要留下一個替我善後的。”

胤禛這幾天心裏不自在,來了小性子,特意挑了這個時候擾的其他兄弟和他一起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