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完了這些場麵話,大概安排了一下,就帶著我們離開了這個荒廢的村子。除了村子,我們一路就朝著陽平關深處進發。小方帶著人主要負責搬裝備老頭帶著人一直走在前麵,我們三人倒也樂的清閑,一路邊逛邊走,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了。
陽平關如果隻走山路,恐怕一路必須多費些周折,所以老頭說我們先往嘉陵江邊走,靠近縣城可能會有羊皮筏子。如果能搭上羊皮筏子,順著嘉陵江可以直接深入陽平關的腹地,這樣不論是物資運送,還是在走的路上,都會省事許多。
大概走了好久,我們一行人終於看到嘉陵江邊有一個小村子。一般水邊的村子,不論是河邊還是海邊,水上交通工具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老頭示意身邊的人過去看看,看有沒有能夠供我們使用的東西。
剩下的人總算是逮住一點休息的時間,紛紛坐在地上掏出水壺喝上幾口,抽一跟煙。眼鏡兒是北京人,自然沒做過羊皮筏子,所以我趁機走上去跟他開了幾句玩笑,正說話的時候,肖子走過來嘲諷我,說我生下來肯定也沒坐過幾次。
我們三個正在扯皮,就看到老頭派出去的人回來說正好有人願意載我們,但是筏子隻有一個小的,沒法一次把我們全部都帶過去。我看到這個情況,就起身說要不然就先讓物資過去,然後我們再去彙合。
剛說完,眼鏡兒說不行,每個筏子上物資上一小半,然後人上去一多半,到了地方東西和其他人下筏子,留幾個身手好會水的的再跟著回來運東西。我聽完一下子豁然開朗,眼鏡這麼做其實是最安全的做法,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我們裝備的安全。
荒山野嶺出刁民,眼鏡兒這次做的漂亮。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以前沒有注意,總覺得眼鏡兒這次跟我出來好像是成熟多了,好多事我沒有操心的他全部想到了。眼鏡兒說完,老頭回頭滿含深意的看了眼鏡兒一眼,什麼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老頭不是第一次這樣看眼鏡兒了,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宗睦堂的時候,在眼鏡兒擅作主張替我們答應下墓的時候,老頭也是這樣看著眼鏡兒。
老頭身邊的人看著老頭點頭,就再次回到村裏,估計是跟人談價錢去了。我好奇為什麼眼鏡兒這次好像是突然開竅了的樣子,但是也沒好意思張嘴問,不然讓人家覺得我以前好像都看不起人家似的。
沒過多久,就聽見村那邊打了一個呼哨,我們知道應該是老頭的人和人家談妥了。於是我們紛紛背起背包,拖著裝備,緩緩地朝著呼哨的方向走去。到了河邊一間小茅草房旁邊,看見老頭的人和一個中年人正說著話。
那個男人穿這個背心,下麵是一間劣質的沙灘褲,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腳底下趿拉著一雙拖鞋。這個中年男子全身皮膚黢黑,一看就是常年在河邊討生活的樣子。一看我們走過來,就操著一口濃重的陝西話對我們喊道:“不能走太多趟,時間來不及!”
“那最多我們可以走幾趟?”老頭走到跟前,問道。
“一趟!走完估計天就黑了!”那人嘴裏叼著一根用報紙卷成的煙卷,邊抽邊說道。
老頭聽完沒說話。如果按照那人說的,我們所有人過河就要花兩天的時間,老頭說過,嘉陵江不能直通目的地,下了船估計還得走個三天的路程才能到。這樣算下來,我們如果純粹靠兩條腿走進去需要六七天的時間,隻比坐船快了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