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眼鏡說完,我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不過走了這一段,腦子裏真的輕鬆了許多,許多奇怪的想法也沒有了,隻有“陽關漫步真如鐵,我今邁步從頭越”這樣慷慨激昂的詩句,心裏爽快了許多。
其實,這個縫隙真的很窄,一個成年人蹲下那麼高,側著拿個手搖手電就能貼著兩麵牆的寬度。縫隙隻有這麼大,我們什麼姿勢也就可想而知。我走在最前麵,還得時刻保證著手電不滅,一邊搖把手一邊蹲著往前走,真是難受極了。而且我們吃的東西也早已見底,身體也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走了一段路,剛才充滿胸膛的慷慨激昂之情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走在最後的肖子一路上嘴裏也不消停,要不就是問“前麵還得走多久啊”,要不就是“你說咱回去之後第一頓吃什麼”,還有就是什麼想哪個姑娘了啊之類的話。其實肖子長得還可以,所以身邊姑娘估計也不少。隻是越聽越煩,到最後沒人搭理他,他也就不說話了。
幹走路也實在是沒勁,就想跟眼鏡問問墓穴石門上的壁畫的事。
眼鏡走了這麼久,也逐漸開始吃不消了,邊喘氣邊對我說:“那些野豬人我倒是聽過,傳說遠古時候啊,秦嶺這一帶啊,就是這些野豬人的地界,歸他們管。山海經說這地方叫夏周國,那個幫他們打退大蛇的,估計就是他們信奉的神,叫燭陰,據說啊,這神可了不得,‘視為晝,暝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裏,人麵,無身,赤色’,反正是上古傳說裏一個比較神秘的神,比什麼共工啊,祝融啊應該還要早,反正大多數有記載的不是人的古國幾乎都信奉它。”
我想了一下,那個怪人身長千裏可能誇張了,但是壁畫上看確實挺大的,跟人有點像,但是沒有身體,除了這些信息,什麼醒來就是白晝,睡著就是夜晚估計都是扯淡的話,我不信。看來傳說中的這位古神就被埋在前麵疑塚後麵的大墓裏。這大墓後來會有人為了保護它,專門修個機關墓在它前麵保護它,說明起碼一直到隋唐之前都有守墓人守著。
我把我想的說給後麵兩人聽,肖子聽完之後說:“什麼意思?難道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那種兩條腿走路的豬?平常帶著麵具跟我們生活在一起?還是我們走出去的時候會遇到兩個小野豬拿個小矛戳著我們去見豬皇帝?”
“你還別說,我看你跟那個野豬就挺像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拿個什麼夏周國派到我們社會的奸細?”我反問肖子說。
其實走到這,我們知道脫離了眼前的危險,所有人的情緒都還不錯,所以玩笑也是一直不斷。
想著想著,我看見前麵手電的光不能在旁邊反射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終於從那個該死的甬道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