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青退下了,徐柳氏也就帶著人回了院子,揮退了侍候的下人,靜靜的一個人呆在屋子裏了一下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院子裏的下人都知道主子今天心情不佳,作起事來跟是比平日裏來精細了幾分,遇著了日常交好的,也不敢如同平常那樣笑笑鬧鬧,頂多就是點頭打個招呼罷了。就怕被主子看見了借著由頭瀉火。這樣一來整個府裏的氣氛都說不上愉快,哪裏還有半分過年的喜慶意思?
是故徐家當家人徐盈一回家,不用看下人們仿若看到救星般的眼神便感受到了府裏的不同尋常。想了想,抬步就往丈夫的院子裏走。
“主子”
阻止了想要報信的下人,“有什麼人來過了嗎,主夫怎麼了?”抬頭卻看向丈夫的奶爹,沒想到連他都隻能守在外麵,可見丈夫是氣得有多厲害!
奶爹低聲回道:“並無外人來訪,主夫自從見過柳家大人家仆後,心情便不是很好。”
恐怕不是‘不是很好’而是‘很不好’吧。少年相知相戀,又是多年的夫妻,徐盈自問對丈夫的脾氣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這麼一個愛麵子有好強的人,恨不能所有的人都隻能看到他完美的那一麵,又怎麼會輕易地讓人探知到他的心情,更不用說是闔府皆知了。但既然丈夫在此之前有隻見過大姑子的下人的話,什麼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逝,快的放佛讓人抓不住,但此時徐盈對丈夫為什麼如此表現有了一些預感,肯定跟遠在彭城的大姑子和幼子脫不了關係!
“出去!”
剛推開門就遭到丈夫隱含怒氣的嗬斥,難怪沒有人敢進來。“是嗎。什麼事讓你動這麼大的肝火?”好吧,她承認,除了對丈夫的擔憂之外,她不乏還有著一些喜悅的感覺,多少年了?除了相戀和剛成婚的那一陣子,丈夫越來越會隱藏情緒,逐漸的就連她也感受不到丈夫心裏到底是喜是怒了。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確實丈夫滿臉的淚水,徐盈一下子覺得事情大條了,立馬大步走過去把丈夫擁在了懷裏。“你說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值得你這樣啊,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嘴上取笑中,手卻不停的奔拙的為丈夫檫著眼淚。
像是沒聽到妻主的嘲笑,徐柳氏自顧自的哭訴道:“我就知道,姐姐必定對我當年執意嫁你心有怨氣,我本以為她最多對我不再如同以前,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對待我的柳兒!”
徐盈一頭霧水,這到底又是怎樣的一筆陳年爛帳哦!“到底怎麼了?”
“她竟然收了一個商戶之女為徒,還接到了上山去!就算柳兒……,可也不至於……”
徐盈何等剔透,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夫郎的意思。“不定大姑子是另有原因呢,再說你要是當真不滿的話,大姑子總歸是你的親姐姐。有何至於此!”
“我隻是一時心傷罷了,我的柳兒……”
徐柳氏低歎一聲,把頭埋在了妻主的懷裏,心中卻已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