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絕望,不是身在痛苦中,而是我們看透了自己的痛苦。
“那一天,所有的花像點了時間加速器一般,競相開放,繁花層層,漫天飛舞,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那情景。比日本櫻花遍地來的更為壯觀。幼童在笑,小孩在鬧,大人在呆,老人在想,隻有沐小胖在哭。她知道,時間到了,那些美好終會像夢一樣。”
這是張愛看到的一本書裏的話,一直以來,她都不是很理解作者其中所要表達的情感,而今天,她似乎有點能感同身受了。花是多麼美好的事物,它是上天賜給女孩子最好的禮物,時間快速的在時刻表上流逝,上一秒還在開花,下一秒就已經花落花飛,雖然沒有看過日本遍地的櫻花,但是看過這南方遍地的白樺葉子。當時她不懂沐小胖為什麼會哭,這是那麼美的景,為什麼會哭呢,而如今,她想最大的傷痛也不過於如此了吧。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茫茫夜空裏,按自己軌道行走的星星,孤獨的旅行,相逢已是奇跡,暗淡微弱的光何以照亮彼此的心。
“有點。”蘇橋好像想起了那個“沒心沒肺”歡快灑脫的姑娘了。
“對不起,蘇橋!”張愛說著,喉間好像有口痰卡著,聲音低的有些沙啞。
“沒有,我其實理解你,我也猜想到你遇到困難了,但是你不要忘了背後還有人嘍。”蘇橋說這番話的時候很認真,張愛也知道這件事也該慢慢走出來了。
“找個空擋,我們去找讓讓吧。那小子,別看渾身是勁,感情世界吧,脆弱的很,尤其是對你。”說著蘇橋攬過張愛的肩,餘光看了一眼背後。
“好。你幹嘛?”反應過來的張愛一下伸手做了一個推開蘇橋的動作,但是這個動作在背後看來並看不出來。
“你猜,終於恢複點正常,看來也不是沒藥可救。好像我也該走了,今天的護花使者是沒有機會啊!”蘇橋嘴角略帶笑意,抖了抖肩,用眼神示意張愛離他們不遠處的人,然後邊走邊往背後揮手。
“好好回家啊!”一句話像是在對張愛說,又好像是在對背後的人說。
在蘇橋的眼神示意下,張愛愣愣的轉過頭去,看見了有點驚慌失措的楊一。楊一正糾結往左右哪邊走時,張愛叫住了他:“楊一?你怎麼在這啊!”
“啊?嘿嘿嘿,好巧,好巧,又碰到了。我~我我...我我我剛剛..剛..好吧,我一直在你們後麵的,剛才蘇橋好像發現了我。”楊一有點不好意思,但他覺得還是坦白比較好,事實就在眼前,也不用藏著掖著的,怪尷尬。
“你聽見啦?”張愛試問。
“啊,沒有。”楊一斬釘截鐵的說。看了一眼張愛的眼睛,楊一還是覺得自己隻有說實話的份:“額,其實聽到一點點。”
“嗯。”
什麼,一個字就打發啦,沒下文啦,這氣氛太尷尬了吧,說句什麼話,還是聊一什麼,說說蘇橋,問問她學習,還是討論討論讓讓。哦......不行不行,不能說讓讓,她們好像之間有一點不愉快。說還是不說,額額額,蒼天啊,大地啊,給我點指示吧。楊一心裏小糾結著,並且時不時的瞟一眼張愛。
“我和讓讓,你知道了吧?”張愛走著自己的路,沒有像平日裏抬頭挺胸。
“看出來了,你還好吧。”楊一顯然把關注的焦點放在了張愛的心情上麵,沒有抓住張愛所說的核心。張愛也並沒有糾結在於他的關注點是否正確,她隻知道,也該找個人訴說一下。而楊一在她看來好像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我,我......”張愛一個我字在嘴邊徘徊了好久也沒有吐出後麵的話。
“沒關係的。”楊一打著哈哈,很尷尬的說著:“沒事的,說不出來就不說嘛,應該挺難受的。”楊一努力的在腦海裏找著話題,不斷地搜索著自己知道的新鮮的東西,同時也能引起張愛興趣的話題。
“我和讓讓鬧不愉快了,是我的錯,我家裏出了點事,我心裏一直無法接受,也無法直視。我一直躲著讓讓和蘇橋。”
“嗯,感覺出來了。”
“不僅是他倆,我幾乎應該算是躲著所有的人。因為我害怕別人的而笑話,害怕別人笑話我的家庭不完整,我害怕每次家長會都不知道叫誰來,自己開的尷尬場麵,我也害怕我家裏突然間就少了那麼一個人,我更害怕回家隻能等回一個人,早上上學又隻有一個人溫柔的關切。我害怕,我害怕......”
“其實,我並不知道怎麼樣像讓讓和蘇橋開口,我深知這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