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洹聞聲回頭望去,隻見那猴子毛色金黃,麵黑如墨,一條尾巴竟然有半個身子那般長短,的確是焰靈火猴,但卻是一隻未成年的幼猴。
佟玖玥發現兩人同時看向自己,心不由一緊,趕忙抓住一旁秦安塵的手,隻覺得兩股靈息相互交融,竟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穩許多。她好奇地看向抓著的那隻手,卻沒有察覺出有任何異樣。
秦安塵的手被突然抓住,身體瞬間僵住,滿臉通紅地輕聲問道:“你,你怎麼了?”
佟玖玥趕忙鬆手,尷尬道:“沒,沒什麼啊。你,你幹嘛抓著我的手呀!”
秦安塵聞之頓時無語,悶頭趕路,不在理會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小丫頭。秦洹看著兩個孩子情竇初開的模樣,嘴角淺淺上揚。自從幾日前接到常慕白的飛鴿傳書,他便讓薑霖一直跟著這些人,最後得知幾人進入一山穀,他竟不惜打亂全盤計劃親自前來,如此做的目的正是為了秦安塵。
秦洹出自秦氏王族,隻有進入麒麟堂之人才配擁有赤玉。麒麟堂對族人而言乃是至高的榮耀,至今為止堂中也不過十五人,堂主便是自己的曾祖父,大秦的開國之王秦徵。
這世間修道之人雖多,卻也有可以參悟天道,欲修仙道者,之所以幾千年來聞所未聞,也隻是因為這些人得道之後隱世不出,乃掩人耳目的結果罷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那些由上古傳下來的大家族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修仙秘法,普通人更本無從得知,各大門派那些所謂的修道論道,在這些大家族眼中無疑如同小兒嬉鬧一般,隻會嗤之以鼻。
想到此,秦洹斷開思緒,問佟玖玥:“小姑娘,你是這隻焰靈火猴的主人?”
佟玖玥聞聲緊張道:“你,你想幹什麼?”
秦洹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莫要緊張,我隻是好奇。這焰靈火猴出自西域,而觀你穿著打扮既非來自西域,也非我大秦之人,而且你與他們根本不是一夥的,小小年紀獨身一人在這山林之中闖蕩,實在讓人生疑。”
他說著,臉上漸露肅色,頓了頓接著道:“你究竟是何人?”
早在穀口時秦洹已經察覺到這個小女孩與常人有異,暗中觀之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那時夜色如墨,也隻好不了了之。如今複而觀之,心中的疑慮更濃,單是她身邊的這隻焰靈火猴,也非一般人能得之。他此次專程為秦安塵而來,自然容不得半點馬虎。
佟玖玥看著秦洹目光如炬,突然覺得自己的任何想法都逃不過眼前這位白衣人的眼睛,此刻聞言明白此人已對自己起疑,暗道一聲:“糟糕!”一時焦急,竟找不出任何一個借口敷衍。她心道:“若是讓此人發現自己身份,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而他此刻顯然已經對自己生疑,難道自己要在此坐以待斃不成?”
她一時間心亂如麻,忽然察覺一道人影擋在自己麵前,定睛望去,看到的是秦安塵略顯羸弱的身體,一時間心中多出幾分感動。她此刻心神已穩,開口道:“我是齊國人。”
秦洹本欲繼續追問,卻見一名黑衣銳士跪在身前道:“啟稟尊主,前方乃一處斷崖,已無路可走。”
“賢弟,勞煩你帶人去探路,我往那斷崖一探究竟。”秦洹思索片刻,對身邊的薑霖道。
薑霖帶著兩名黑衣銳士踏草而去,消失在漫天飛雪之中。秦洹望著眼前風雪之景,麵色凝霜。這條路他是知道的,雖然一路有數道岔口,但他卻早早吩咐過該如何走,絕不可能出現這般狀況。如此詭異之事,其中定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