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洹見狀,笑道:“兩位不要這麼快就拒絕,你二人修行數百年,有此修為實在不易。我給你們一刻鍾時間考慮,是皆大歡喜,還是魚死網破,皆在二位一念之間。”
青鳥真人聞之大怒,卻仰天長笑道:“老哥,你我二人太久沒有活動活動這幅身子骨了,就算命隕當場,有老哥並肩,也足慰平生!”
伯陽真人也笑道:“老弟說的沒錯!死又何妨?”
兩人說著,手中的劍同時離鞘而出,劍尖所指,一藍一黃兩道劍芒瞬間將半個天地籠罩起來,直直射向秦洹。在火光的照耀下,漫天的雪花在劍氣中扭曲,形成一個漩渦。劍鳴聲、風聲,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來自地獄之中萬鬼的咆哮。
百步!兩道身影所過,地上的積雪向兩側高高揚起,與空中的風雪交彙在一起,如同從九天落下的兩道銀河,甚是壯觀。
隻見秦洹一個起落,輕鬆瀟灑地落到十幾丈外的空地。他單手握劍,直到此刻也沒拔出這把舉世無雙的誅邪劍。他拂袖揚手,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竟幻化出滿天手影,將眼前這片雪幕收攏凝聚,形成一支冰箭向那兩道狂風驟雨般的劍氣襲去。
冰箭破空而出,兩道劍氣竟不堪一擊地潰散開來。“轟!”一聲巨響過後,那支冰箭依舊直行無阻。巨大的衝擊波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雪圈。
“小心!”青鳥真人一把推開身邊的伯陽真人,將整個身子暴露在冰箭之下。他左腳猛踏地麵,皚皚白雪夾雜著枯葉卷向空中,一劍揮出萬重劍影,劍嘯衝天,宛如千龍騰空,百鬼橫行。
“轟!”
冰箭在這道攻擊下,散作滿天冰渣。然而秦洹卻並不在意,隻見他單手結出一道撼天印,原本急速衝向他的劍氣頓時緩慢了許多。下一刻,四周的風雪凝結,時間仿佛停滯,浩瀚的蒼穹好似隻在他掌中。一瞬間,劍芒退去,氣散風停。雪依舊安靜的下落,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青鳥真人搖搖晃晃地退後兩步,“噗!”一口濁血奪口而出,在潔白的雪地上印出一朵殷紅的血花。此時的他臉上毫無血色,單手將劍撐在地上,俯下身子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的汗水不斷地滴在地上,整個身體仿佛頃刻將倒。
秦洹仍然麵帶微笑,表情顯得輕鬆無比,而眾人皆恐。被青鳥真人推倒的伯陽真人此刻更是一臉震驚,秦洹所使出的法印正是師父王詡的大道五學之‘陣’學中的撼天印。此刻他呆坐在地上,竟忘記站起來。
“撼天印……你,你為何會使撼天印?”伯陽真人的聲音有些顫抖,著急地問道。
秦洹聞聲一臉好奇地看向地上的伯陽真人:“你知道撼天印?”
一旁的薑霖插嘴道:“秦洹兄,何故與他費口舌!他們以命相搏,你又何必饒他們性命。”
秦洹麵露不滿,回頭低喝道:“閉嘴!”
薑霖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縮著腦袋不再出聲。
伯陽、青鳥二人自然明白剛剛一戰秦洹並沒有使出全力,他手中的劍始終都沒有出鞘,卻在談笑揮手間瓦解掉他們的攻擊。這般實力放眼天下也是寥寥無幾,為何此人之名從未聽過?伯陽真人心中暗道:“此人定和師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此刻他們也絕對沒有逃跑的可能,以此人的實力,想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如此倒不如和他妥協,說不準還能打探到師父的下落。”
他如此想著,便開口答道:“在下數百年前曾見一位前輩使過撼天印,因此知道一些。”他頓了頓,見秦洹沒有再追問下去,接著道:“閣下此前之言是否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