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1 / 1)

正值五月,天空晴朗。黑夜來臨之前我和於剛要走到最近的鎮上,然而現在我們卻置身於金色的麥田之中,對此,他的評價是:好黃的田野。

什麼時候認識的於剛已經不能讓我記得清楚,或許有記憶的時候也就有了他,或者生活中有了他也就開始有了記憶。於剛是一個奇怪的人,奇怪在人生的每個階段總能看到他自信滿滿的存在著夢想,並不為落魄所卻步。

在上小學的時候,他就勵誌要當一名廚師。他告訴我總有一天他會身穿雪白的衣裳,頭頂白帽一塵不染,手中的菜刀如影而來如影而去,空中的蘿卜被雕成一朵朵小花,落在案板依次排開。自那以後隻要是能用得上菜刀的事情他總是第一個頂上,比如拿著菜刀幫別的同學切割宣紙,比如幫別的女生削鉛筆,說起來那個女生長得很好,看起來溫文爾雅,也有著很深的文化底蘊,隻可惜那樣的文化來自於鄉村本土,我告誡於剛使不得使不得,這樣的女生動不得動不得,可惜菜刀已經架在了那個女生的臉前,以至於使那個女生感到害怕報告了老師。當即班主任沒收了菜刀,但並沒有據為己用,而是假裝鄭重其事的交給了於剛他爸,回家後於剛被他爸拿著菜刀滿院子追著砍。於剛的意思是早晚要用菜刀捅死那個女生,我說菜刀不能捅人,他的意思是就要捅,捅的比較過癮。

後來他在他爸身上找到了靈感,也靈活的運用了那把菜刀的價值。每天放學遊蕩在各各小學門口,借遍了低年級同學的錢。他的感悟是做廚師的一定都很有錢。

他說廚師頭上帽子的大小決定著地位和有錢的程度,我心想就你這個****以後出息了頂個大廈出來還不他媽壓死你。但我口中還是“哇”的一聲,然後說:“那你現在的帽子多大啊?”誰知他從書包中拿出來一個紙疊的帽子戴在了頭上,上麵還有前天老師發的考試卷.

最終於剛還是放棄了當廚師的夢想,原因是中華小當家在電視上停播了。不過還是經常看到他提著菜刀在各個小學門口轉悠。進了兩次派出所之後再在學校門口看到他時手裏再也沒有菜刀,不過他的腰間始終別著一個盛湯的大勺子。我說:“你看中華小當家,出門總在後麵背一個黑鍋。”他反駁道:“我家就一個炒菜的鍋,總不能把煮湯的鍋背出來吧。”

想到這裏天已灰暗。

我們走在鎮上最繁華的區域,街邊的發廊旅館縱橫交彙,白天安靜冷漠的鎮子到了晚上瞬間開始溫暖繁榮了起來。兩個女人為了爭奪一個男性的顧客廝打在一起,口中不時喊道:“老娘都把價錢壓倒80了你還跟我搶,看我弄不死你個騷狐狸。”

最終我們選定了一家幹淨的旅館來休息,評判的標準是坐在店門口的小妹看起來淳樸幹淨。老板娘在店內親切的招呼我們,執意要給我們找兩個漂亮來勁的。

我回說:“不用,我們用不著。”

老板娘莫名其妙的揣測著什麼,半天蹦出一句:“我們這裏的姑娘3p是要加錢的。”

我說:“別廢話,不用,一個都不用。”此時老板娘又開始揣測起來。

映了我的要求房間在二樓拐角的最裏麵,臨近馬路,這個位置很好,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月下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們,也許還有樓下那個淳樸的小妹。我打開窗子,想看看夜幕下這個鎮子的樣貌,誰料對麵的三層建築殺掉了我的視線,這總讓人有些不爽,因為我始終認為這個時候的城市最美,這個時候的人們才開始蘇醒,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麼,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

此時於剛已經躺在了床上,他說:“這事吧,都怪我,要不是那個風騷的售票員挑逗我們也不至於坐錯車,說不定現在已經到了,還走了這麼多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