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14女性力量發聲(1 / 3)

2014女性力量發聲

專題

作者:桑丹 Maggie 趙安瀾 美妙 樂璿

嚴歌苓:我不是女神我是女人

2014年,張藝謀導演的電影《歸來》再次讓嚴歌苓的力作《陸犯焉識》占據暢銷榜的潮頭,而新作《老師好美》關注校園師生畸戀,使讀者看到了嚴歌苓對於高考重壓下青少年的同情與憐惜。作為女人,她顯然有足夠的理由自信:有一個深愛她的德國老公,兩人有溝通不完的話題;有一個運動細胞讚到爆的女兒,舞蹈、藝術體操、打球……當然,她還有那麼多支持她、期待她的讀者,當她出現在讀者與媒體見麵會上,人潮幾乎將單向街書店擠破。但她並不喜歡聽別人喚她女神或者偶像。她說:“我就是個女人,一個有點做作的女人。”

這麼多年來嚴歌苓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從各方麵在詮釋女性力量。她對女人的觀察和剖析說滲透到骨髓裏一點都不為過。所以,一談“女性力量”,嚴歌苓便滔滔不絕:“這個世界對女性的束縛太久了。女性作為第二性、客性的被動地位,這樣的社會角色時間太長,女性的潛質沒有被充分挖掘,這些年機會相對平等,顯現出女性的潛力,但還很不夠。比如,在好萊塢的電影製作領域,女演員的片酬比男演員低得多。還有,女政治家,美國從獨立以來還沒有女總統,希拉裏也被好多保守的人認為,她是個危險的選擇……所以,我認為,女性力量的凸顯是這個時期一個自然而必然發生的現象。”

但女性需要柔軟。“我對柔軟的理解是,女性要真心地去愛。男人的本性和女人不一樣,女人有點事兒就一幫女人嘰嘰咕咕傾訴、發泄,但是男人是自己的壓力自己承擔著,是沉默的。這種高壓的社會裏,男人對於壓力的抵禦沒有女性的辦法多,所以女性要更加理解男人,要真心地同情男人,要真心地去愛男人,這才是婚姻的意義。”

而談起現在所謂盛行的女德班時,嚴歌苓立即以豹的速度說:“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荒謬!這是大倒退!現代女性的生活工作壓力,都在麵臨一個新的課題和挑戰,需要摸索,不能一味妥協以保住婚姻,用無原則的妥協去換取一個婚姻的完整。如果是我,我寧可單身。”

雖然出了那麼多偉大的作品,但是嚴歌苓從來沒有在家庭裏給自己冠上“我是成功女性”的標簽。而是在認真且笨拙地做著妻子和母親這樣兩個很女人的角色。“我們沒孩子時,天不亮他就去上班了,我那時還有嚴重的失眠症。無論我睡得好不好,我都會早早起床,在他洗澡時為他準備早飯。有幾次,我的安眠藥大概吃多了,我家的樓梯又鋪著很厚的地毯,腳沒踩實,嘰裏咕嚕地滾下去了(笑)。有了孩子,陪她一起成長,是特別有色彩的一件事。看她練體操、舞蹈、打球,最近她腳崴了,我陪著她看病,都是很享受的事情。”

董敏:有幸福感的女人有力量

董敏做的是朝陽產業裏的朝陽產業——生鮮電商。一說電商你也許會想起強勢的、激進的劉強東,還有那個愛秀的陳歐,仿佛做電商的個個都打了雞血,又High又亢奮。如果你也這樣揣測董敏,覺得她是個鐵血派的女漢子,那麼就真有點狹隘了。她是個溫和、充滿善意和幸福感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即使把事業做到了全宇宙,也不會給予別人任何壓力,相反她給你的是前行的希望和動力。

“是的,女性力量在崛起。不僅在我們公司有很多女性領導人,而跟我合作的很多外圍團隊也都是女性帶隊,不管是審計領域還是法律領域。我的一個銀行行長的朋友,他的每個部門的領導人都是女人。他開玩笑說,女人當官,我放心,不會因為一頓大酒就犯事,而且幹起活來一樣拚。”

從大學老師到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總裁,再到不斷顛覆有機食品產業格局的沱沱工社的創始人,董敏也認為女性力量的崛起是個必然,因為“在原來,女人脫穎而出需要勇氣和機會,而現在,隻要腳踏實地,有耐心,肯定會心想事成”。她還說:“再小的努力也會有意義。”

任何一家剛剛成立的新公司,都會麵臨重重困難,沱沱工社也不例外。從2008年創立以來,想到的沒想到的,董敏都趕上了,而更令她難上加難的是她做的事情有相當一部分是跟“天鬥”。

一場病蟲害讓快要成熟的西紅柿全爛了;一場大風,有一半大棚塌了;最初種菜,沒有經驗,不知道種植山藥要深耕,結果一場暴風雨全泡了……農鮮產品跟別的產品不一樣,它們不可以等,到季節就要摘,過季了就沒了。是不是比女人還矯情?

壓力天天有,最初一天才有幾單生意。產品該怎麼推廣,冷鏈運輸如何實現,國內有機市場環境會是怎樣的走向,百姓對有機食品存在信任危機,從最初計劃投入的幾百萬到現在已經過億還沒實現盈利……困難實在太多太多了。

但是現在,董敏依然篤定地帶領著沱沱工社努力地實現著她的社會企業的夢想。她要做的是把社會責任與商業模式相結合,通過千萬個家庭對生態產品的消費,拉動生態產品的生產,從而嚴格控製有害物質被投入土地,來實現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沱沱工社要代表中國有機農業,傳播中國食品安全正能量。”說起這樣的“宏偉目標”時,董敏沒有任何的波瀾壯闊,依然是淡淡的,美美的。

隻有內心充滿幸福的人才會想到——生態,持續發展,也才會懂得尊重生命,讓正能量循環。原來,幸福也是生產力。

沈寧:偶爾飆淚方能時時彪悍

《中國好聲音》如果說自己是目前在中國排名第二的真人秀節目,恐怕這個冠軍的位置就將一直虛懸,無人染指,畢竟收視率、影響力,以及廣告的收益都是真實呈現的數據。這些數字對於其他真人秀欄目而言是殘酷的,而沈寧,作為燦星公司的副總,也是從《好聲音》第一季即參與其中的女性製作人,一直是這檔節目幕後閃爍著的一顆燦爛之星。

傾聽,最柔和且最真誠的溝通模式

沈寧說,在電視行業裏如果說到工作量,根本不存在男女之分,全部都是一樣辛苦,但女性員工在這個行業中的比例仍然非常高,這可能是因為女性在對美的事情的發現上相對敏銳和敏感。尤其是真人秀節目,非常需要導演的細心,隻有細心方能敏銳地捕捉到選手們內心細微的變化,從而把握最能凸顯選手表現的故事走向。

在節目中,與選手的第一次接觸,沈寧通常樂於委派女性導演來承擔。“如果換做是我自己,當需要與陌生人溝通時,也會感覺女性可能比男性更容易接近。也許是因為女性相對柔和。而且,女性的耐心也讓女性更善於傾聽,你隻有先傾聽對方的傾訴,方能找到與對方溝通的契合點。”

在管理上也是如此,沈寧發現,很多下屬遇到一些私人問題的時候,都更願意找她而非男性上司傾訴,沈寧覺得,這也是因為她是女性,有著更細膩的內心和更細微的關懷,她說,在公司裏,她的角色很奇怪,有時候像工會主席,有時候像大姐,有時候,甚至像嘮叨的老媽。

飆淚,最柔弱但最管用的減壓方式

沈寧在形容這份工作時說:“我們所有人都把燦星比作個小煤窯,就是天天在這個黑洞裏麵挖煤,好不容易爬上來一下,領導們又一腳把你踹下去,接著往更深的地方挖。”這樣的形容,壓力可見一斑,沈寧的減壓方式特別女性——大哭一場。“每一季做到最後半決賽的時候,總會有一次大哭,就這點而言,我覺得女性比男性優勢大一些,尤其像我淚點低,說哭就哭。但是哭完以後,瞬間就覺得舒服了。”

作為公司的高層,在下屬麵前哭,這也許真的是女性的特權,不僅不會影響到領導的權威,甚至還能激發員工們的鬥誌。“我記得第二季《好聲音》半決賽的時候,排練時道具、舞美都還沒有準備好,而隨後的錄製馬上就要開始,我真的是幾近崩潰,在排練現場就忍不住淚奔。但哭歸哭,仍然指揮大夥繼續幹活。”

紮西拉姆·多多:微笑著與世界握手言歡

她從職場中逃脫,選擇在路上遊學,去往陌生的世界尋找自己,於現實人生中修行,將向內認知自我和向外探索世界都轉化為內心力量。

十年前,談笑靜前往印度修佛。當時,她還是一個職場女性,和大部分Office Lady一樣剛強,全副心思都在工作上,隨時準備著據理力爭。在印度,她修習佛學和哲學課,後來漸漸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年抽出一半時間去往東南亞佛國修行。

出走是為了從現實生活中跳脫出去,但最初她仍然習慣性地帶上榨菜、老幹媽甚至全套護膚品,是在適應的過程中才開始有意識地讓自己過與當地人一樣的生活,在印度穿紗麗,用尼泊爾的護膚品,去不丹的農貿市場買菜做飯,嚐試泰國的香料和調味品。她一點點放下原有的自己,從零開始去適應陌生國度的生活和文化,才發現之前認為理所當然的價值觀有時竟然不適用。跳脫出熟悉的環境,她終於獲得反思的機會,也因為周圍都是陌生人,她得以不必活在別人的期待之中,拷問內心深處的自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