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二十二歲那年,我離開了大學校園。
因為我沒錢,沒權,沒勢力,沒能力,沒狠爹……所以我一畢業,就失業!
我在大學讀的是汽車製造與修理的專業。我已經無數次規劃了我宏偉的藍圖,在畢業之後進入一家汽車製造企業當個技術總監,至少也得進入一家高級汽配廠當個高級藍領。可是沒有企業願意直接把我放在總監的位置耐心培養,那滿身油汙的小工作我自然不會放在眼裏。
我整日遊走在人才市場,招聘會我參加了無數場,都是無功而返,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些企業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招聘人才。
月底三天,我連吃了九頓清水麵條,看見鹹鹽我都想上去舔一舔。一陣陣乏力感襲遍全身。同樣是大學畢業,其他的同學或是憑借過硬的專業知識,或是憑借家庭背景,幾乎都找到了一份有前途的工作。
而我,隻能在拚搏的年紀,在街頭上徘徊。
那天晚飯,我吃過晚飯,坐在樓下的板凳上乘涼,一個不小心瞥見了馬路對麵的那家福利彩票站。
我租住在這幢小樓裏已經快有一個月了,每天無聊的時候都會打打遊戲,或是趴在窗戶上看著這家彩票站,總覺得天上掉的餡餅絕對不會砸到我的頭上。
但這次它門前新掛出的宣傳語極大的吸引了我:天天雙色球,房車不用愁。
也許我應該嚐試一次了。
說來也巧,我看完這條宣傳語,兜裏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我打開一看,不知道是什麼軟件推送出來的一條信息,說是某姓大爺在買菜剩下最後兩元錢的時候,途經一家彩票站,買了一注雙色球,結果中了一等獎,從此開始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這種消息我並不是第一次聽說了,但這一次對我的誘惑空前絕後,饑餓感襲來,我需要填飽肚子,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於是我深呼了一口氣,翻出錢包,拿出了最後的五元錢,買了方便麵和火腿腸,大吃一頓。然後掀開床墊,拿出了我的最後積蓄。
“2、4、6、8……20、22。”我手握著最後二十枚一毛錢硬幣,飛也似的跑了出去。結果剛一到樓梯口,腳像踩在了棉花上,撲的一下身體失重,幸好胳膊及時扶住了牆壁,勉強沒有摔倒。
我回頭看看那地麵平平的並沒有什麼異樣,我也來不及理會,奔向錦繡的未來。
每隔很遠才有一個路燈,照過來微弱的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坐在彩票站門麵旁邊一點的角落,看不太清他的臉,有點兒禿頂,蜷縮著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盯著我。
我被盯的毛骨悚然,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表示友好,邊急速的收回視線衝進彩票站了。接近夢想的時刻到來了,我盯著手裏的錢,迫不及待的說:“打一注雙色球!”
然後我又學著孔乙己的帥氣樣子,在人家櫃台上排出了二十枚一毛錢的硬幣。
“號碼?”
“嗯?”我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是號碼,就已經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打彩票的是一個小女生,長的很水靈。上身粉紅色的深V小衫,下半身包臀短裙,長發自然的散落在兩肩。
小妹兒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微欠身體,麵帶微笑的用手指劃過我的胳膊,我身體頓時一顫……
我呼出一口氣,感覺小腹下麵燥熱起來了。突然,她笑了一聲,然後從我胳膊上撕下去了一張專治不孕不育的廣告貼:“是這個上麵的號碼嗎?”
太丟人了,我趕緊點頭胡亂應和一下。回想一下,這張紙應該是在走廊裏不小心蹭到的。
她在那張紙上看了幾秒鍾之後,就低下頭,認真的敲擊鍵盤。我從她不熟練的動作上來判斷,她應該是新來的。
小妹兒適宜的低下頭,啪啪的敲擊鍵盤。
我趁著她低頭的功夫,我又向她的領子裏偷看了幾眼,引得我的心髒砰砰直跳。
她打好了數字,抬起頭,發現了我。不過她很陽光,絲毫沒對我的猥瑣表現出煩感,很陽光笑著的對我說:“核對一下號碼?”
我臉衝著屏幕,眼角的餘光看著她深不可測的事業線,木訥的點點頭。
臨出門的時候,我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她站在櫃台裏麵整理東西,一件緊身超短裙把她窈窕的身段完美的展現了出來。最讓我浮想聯翩的,就是她藏在櫃台下、露在空氣中的那雙若隱若現的長腿。
那一刻我真的心動了,等回到我的小家之後,我決定從信用卡裏透支五百元錢,作為我追求愛情的基金。
自那天起,一直到開獎結束,我一天能在彩票站門口來回溜達一百次,目的就是想找我的心動女生搭訕,可惜一連三天我都沒有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