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吳煩被邀請與沈家一起吃晚飯。
吳煩與沈魚、沈父圍坐在屋外空地的桌邊,月光投射下來,照在擺在桌子上家常但美味的菜肴上,微風吹來,小河蕩起了微微波浪,嘩啦啦的水聲襯出了整個村莊的寧靜與祥和。
沈父畢恭畢敬地將餐桌上的魚頭捧過頭頂,遞到吳煩麵前。“湖神,請用魚頭!”
看到吳煩不知所措的囧態,沈魚微笑著對吳煩說:“我們沈莊的風俗習慣,魚頭都是獻給最德高望重的人吃。我爹還以為你是湖神,把最珍貴的魚頭讓給了你吃,你就吃了吧,不然他吵鬧起來,這一頓飯我們就不要吃了。”
“那你們吃什麼?”吳煩看著最肥美多肉的魚頭被端到了自己麵前,沈魚與沈父麵前都是小魚小蝦和一些青菜,忙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事,我們平日天天吃大魚,也應該偶爾吃一點清淡的。”沈魚說話間向沈父碗裏夾了兩筷子青菜。
“青菜不好吃,我要吃肉!”沈父就像小孩子挑食一樣鬧著要吃好菜。
“這是湖神賞賜的,你如果不吃掉,湖神一不高興就不會幫我們去救娘親了。”沈魚看來平日裏經常哄沈父,隨口一說就是一個對孩子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沈父一聽到湖神賞賜的青菜,忙拿起筷子來,在碗中扒拉幾下便將所有飯菜吞入口中,來沒有嚼幾下,便眼望著吳煩輕聲對沈魚說:“小魚,湖神真的說要幫我們了嗎?是不是那個銀鐲子起了作用?”
“湖神說要看你表現,如果你表現好就幫助我們,如果你不聽話他就轉身而走。”沈魚對待神智不清的沈父的確有一套,句句說中沈父的要害,沈父聽到她的話就像剛入私塾的小孩童一般,坐的筆挺。
“嗯真乖!”沈魚誇了沈父一句,臉轉向吳煩,看著他眨眨眼,露出了調皮的微笑。
吃過晚飯,沈魚拿出一個小盒子,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倒在碗裏,將燒開的水倒入,瞬時碗中的粉末被衝成一碗濃鬱的奶白色湯汁。
沈魚先是將自己碗中的湯汁一飲而盡,接著督促沈父也快點喝掉。沈父就像被大人灌藥一樣,及其不情願的連連搖頭。
“這是湖神要你喝的,不喝湖神會生氣的。”沈魚見沈父好像很害怕湖神,於是故技重施又一次搬出了湖神。
沈父低著頭,用眼睛向上瞟向吳煩,吳煩在沈魚的暗示下故意裝出雙目圓瞪的生氣樣子。沈父見湖神的確不太高興,忙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將碗中的湯汁一口喝下。沈父喝完之後立刻將碗摔在桌子上,跑到牆角的水缸旁狂喝涼水。
“這是什麼?有這麼難喝?”吳煩見沈父喝完湯汁後表情如此痛苦,便詢問沈魚。
“這是魚骨粉,魚的骨頭晾幹磨成粉,喝完可以強身健體,有奇特功效。”沈魚邊說邊向吳煩的碗中倒了一點魚骨粉。“你也嚐嚐,嚐嚐這魚骨粉到底什麼味道。”
吳煩端起碗,一口喝掉沈魚為他倒的魚骨粉湯,頓時一股苦澀的味道傳滿他的口腔,他皺了皺眉頭,強忍著苦澀的味道將魚骨湯咽進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