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開始吧,跟我進來。”說著女子帶狗兒進入了麵館。
這女子姓吳,曲城人氏,家中隻有她一個小孩,無其他兄弟姐妹,麵館是她爹傳給她的。而男子的姓氏則無人知曉,隻知道是外地入贅來的。所以大家都稱呼男子為吳老板,稱呼女子為老板娘。
夫妻二人平日裏很是恩愛,男主內女主外,完全互補的性格也打不起架來,麵館的生意雖然不能讓他們大富大貴,卻也能保證他們衣食無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二人已近不惑之年,可是膝下無子,惹的街頭巷尾那些婦女背後沒少議論。
老板娘見狗兒雖然沒有富貴長相,但也幹淨利落,而且一身正氣,所以很是喜歡,把他留下來就當跟他夫婦二人做個伴。
當晚,吳老板下廚做了一桌子好菜,夫婦二人把狗兒叫到桌邊,讓他一起吃飯。
“今晚就當給你接風了。”老板娘眼含笑意的對狗兒說。
狗兒感到一股暖流從心裏產生,向四肢流去,融彙到每個細胞中。他本已經適應了人性的冷漠,適應了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利用、相互陷害。可是慧永大師、容兒和吳老板夫婦對自己的好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堅定信念。
老板娘見狗兒眼含熱淚,用手摸了摸狗兒的後腦勺,“以後這就是你家,快吃吧,菜該涼了。”
“對了,你叫啥名字?”男子說話依舊像吼,震的狗兒不禁身子向後一躲。
“狗兒,他們都叫我狗兒。”
“這啥破名字?老婆你給他起個新的吧。”男子似乎沒有感覺到狗兒的不適,嗓門依舊很大。“你爸媽呢?”
老板娘忙在桌下踢了吳老板一腳,心想如果父母對他很好,他這樣一小孩怎麼會落難到曲城,這時提他父母,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
吳老板被老婆踢了一腳,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狗兒這名字確實不大好聽,你姓什麼?”老板娘也想給他換個名字。
狗兒搖了搖頭。
“那這樣吧,姓吳如何?跟我一個姓?”老板娘問道。
狗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叫吳煩,吳煩吳惱,沒有煩惱。”老板娘給狗兒起這個名字也寄托了她對他人生美好的期望。
“吳煩?吳煩?我叫吳煩?我有名字啦。”雖然狗兒不知道吳姓是否是他生父的姓氏,也不知道吳煩是什麼意思,但是終歸他有名字了,不會被別人狗兒、狗兒的叫喚了。
“你看這孩子高興的,快吃菜,快吃菜。”老板娘滿臉關懷的看著吳煩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
吳家麵館店麵較小,而且經營比較單一,平日來吃麵的主要是一些城內老主顧,所以日常事務並不算繁忙,吳煩隻要平日裏砍砍柴,燒燒火,順便跟吳老板學習一點拉麵手藝就行,日子過得平淡而愜意。
來到曲城已經十幾天了,吳煩再也沒有見過楊樹妖出現,但是沒到夜深人靜,他似乎還能聽到風吹樹葉的莎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