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你怎麼不跟媽媽說一聲就跑到這裏來了?媽媽以為你走丟了!”
那個女人隻顧著緊張地抱著小女孩,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麵的唐煜寒,唐煜寒定睛看向麵前的女人,頓時震驚在當場。
是她!
這是她的孩子?
他生生為她內疚自責了三年,她卻在這座城市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好好的活著?一瞬間,嫉妒和怒火讓他紅了眼,視線落在她散落在腳邊的病例上,自閉症三個字讓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直起身來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看著抱著女兒的人,冷冷地嘲諷她,
“簡雨濃,跟別的野男人生的孩子,果然不健全!”
地上的人兒這才抬起眼,他也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清秀麵容,一直自認為很強壯的心髒,在跟她四目相對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在看到他之後她的眼底隻是劃過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然後就見她冷靜撿起地上的病例抱著女兒起身,漠然地淡淡回他,
“您是哪位?”
唐煜寒再次震驚當場,就那樣驚怒地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沒有葬身於那場海難,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並且已經不記得他,並且已經跟別的男人有了女兒。
再也沒有比這樣的見麵方式更殘忍的了。
就在唐煜寒的理智四分五裂的時候,她已經抱著那個小女孩轉身決然離開。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坐進了出租車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站在醫院門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能讓自己理智下來,然後轉身去了精神科,精神科的一眾醫師見了他頓時紛紛起立,
“唐院長!”
他繃著臉問,
“剛剛誰給一個叫……小喬的小女孩診治過?”
他剛剛聽她是叫的小喬來著。
“是我!”
其中一個醫生出聲,他沉聲吩咐,
“把她就診的資料拿給我看一下!”
“病例家屬已經帶走了,這裏隻有掛號的小條!”
那醫生緊張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那掛號的小條上前遞了過來,唐煜寒一看那小條上掛號病人的全名,隻覺得渾身氣血都湧到了頭上來,唐小喬!
唐?
難道是他的女兒?
他又看了眼登記的年齡,剛滿兩歲,卻又瞬間讓他渾身僵硬冷卻,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分開了應該有三年,如果是他的孩子,就算是他們分開之前她剛懷上的,現在也應該兩歲多了。
果然!
果然是她跟別的男人的孩子!
她還真是夠可以的,剛跟他離婚就搭上了別的男人,然後還火速生了孩子!他跟小哲還在苦苦尋著她!
胸口因為滿腔的怒意而劇烈的起伏著,他狠狠將那張小條撕碎丟在了地上,然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隻是,她不記得他,是怎麼回事?
故意的還是真的失憶了?
她那張臉他不可能認錯!
抱著小女孩兒轉身離開的女人,在坐進出租車的那一刻瞬間淚如雨下。
如果沒有她就是他想要的幸福,那麼她願意忘記記憶中全部的他。
她不是不記得他,她隻是不想再記得他。
六年的等待與煎熬,三年前那場致命的海難,讓她在疼痛中幡然醒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
早在前幾天在孤兒院認識的那個叫夏微涼的女孩子神秘兮兮跟她打聽那個佛珠手鏈的時候,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每個周末她都會帶著女兒去孤兒院做義工,為的是贖罪和懺悔,為那個被自己狠心丟下三年不管不問的兒子,她不是不管不顧,她是實在沒有經曆去管他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