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叔,關於他去美國的事情是嗎?他哪天走我給他收拾行李?”
坤叔歎了口氣心疼著她的懂事,
“你們……結婚的那天晚上!”
簡雨濃怔了怔,隨即又彎起嘴角輕輕說,
“好,我知道了!”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諷刺更殘忍?
沒有了去書店的熱情,她轉身回家拿出他的行李箱來就開始為他收拾,自那一晚之後他再沒回來過,她一件一件地把他的衣衫疊地整整齊齊放入行李箱,連帶著他這裏的日常用品,整整打包了兩大行李箱,其實知道他大抵也不太需要這些,但她想著都拿走吧,都拿走她不見,就不會心煩。
唐煜寒和簡雨濃的婚禮是在海邊舉行的,熱帶獨有的碧海藍天,紅瓦綠樹,細軟沙灘,白色紗帳,耀眼紅毯,微風,美酒,佳肴,良辰美景,才子佳人,一切美好的仿佛像是一場夢境。
或許是這氛圍太美好,或許是這景色太迷人,淡化了一切的不愉快,唐煜寒的心情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陰鬱,簡雨濃也忘了今晚他就要離開的事實。
唐煜寒站在紅毯的那頭,看著她挽著簡延忠的胳膊淡淡朝他走來,衣袂輕飄發絲飛揚,微風揚起她臉上潔白的麵紗,露出她一張被精致妝容妝點過的秀氣麵容,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怦然心動。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的時候,她已經隨著簡延忠走到了他麵前,他本能地伸出手,她溫軟的柔荑被簡延忠輕輕放到了他掌心裏,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跟著柔了許多,多年後的某一天,當他在別人的婚禮上想起這一幕的時候,心就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一道一道地碾過,讓人痛不欲生。
當白天的一切喧囂和熱鬧都散去,回到住處的兩人卻是沉默無言,一身大紅嫁衣的簡雨濃靜靜站在客廳裏,看著唐煜寒提著行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唐煜寒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半響他轉過身來看著她,神情中有一絲痛楚,
“簡雨濃,這就是你不聽勸阻一味愛上我的結局,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困在這段婚姻裏麵吧,你走不出去,我也進不來!”
他說完就提著行李轉身離開了,簡雨濃怔怔站在原地身形踉蹌了一下。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她的錯,她錯在不該愛上他,不該愛的這麼執迷不悟,眼睛和胸腔裏的酸意一波接一波地湧上,但眼底卻幹澀得沒有一滴淚。
這樣的結局或許就是老天爺對她這樣任性固執的懲罰吧?
她轉身緩緩邁步上樓,不愛了不愛了,真的不要再愛了,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已經夠殘忍,夠讓她心如死灰的了。撐到簡延忠過世,讓他走的沒有遺憾,她會主動提出離婚的。
隻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就錯了嗎?
那拉知道了唐煜寒的做法,氣得差點把一口貝齒給咬碎,她憤怒地握拳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蹦,
“唐……煜……寒……,這個渣男!”
簡雨濃被她氣呼呼的樣子逗笑,這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她這個當事人都沒這麼憤怒呢,也或許她已經到了哀莫大於心死的地步了,心已涼便無所謂生氣不生氣。
那拉看她非但沒有氣憤反而笑了起來,不由得更加鬱悶,
“小濃,他都這樣欺負你了,你還笑?哼!他最好祈禱他以後不要為現在這麼傷害你而後悔,小濃,到時候就算他跪下來求著你,你都不能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