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教授自己法術的人朱利安就不知道講些什麼好,因為自己對菲理斯也沒什麼了解。好在康德大師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追根究底,朱利安隨便敷衍幾句便搪塞了過去。
或許是發現朱利安缺乏正統的基礎知識的緣故,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康德大師講述了很多自己青少年時期的研究經驗,雖然隻是泛泛的淺談,還是讓朱利安收獲頗豐,大有不虛此行的感覺。
“請問大師,可以告訴我有關莫妮卡的事嗎?”談話告一段落,朱利安得到機會便提出了一直困惑著自己的問題。
“不要為蒂塞德斯小姐擔憂,她來到這裏隻是想要得到能夠維護自己信念的力量,正是因為看到她的決心與堅定的意誌我們才決定給予她一定的幫助,畢竟,她很早便失去了自己的導師,法師塔應該為她做些什麼。當然,追求力量的捷徑必然是充滿危險的,可是我想蒂塞德斯小姐已經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了,你無法阻止她。”康德大師對於朱利安的疑問稍稍解釋了幾句。
充滿危險?朱利安覺得自己應該去阻止莫妮卡以身涉險,可是成功的機率恐怕是很小的。
“康德大師,不論如何我都應該去見見蒂塞德斯小姐,我不能讓她拿自己的生命當作賭注。”朱利安還是決定去試一試,無論成功與否。
“好吧,既然你堅持如此。不過注意了,年輕的法師,不要讓強烈的情感破壞你內心的平衡。”看著有些激動的朱利安康德大師勸慰了一句,“跟我來吧,到穆勒大師他們的研究室去。”弗雷德裏克大師沒有發表意見,而是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在去研究室的路上康德大師將莫妮卡的計劃說了出來,這讓朱利安再一次深刻的認識到了她的決心,一種可以為了自己的信念而不惜犧牲一切的決心。
原來就在昨晚,莫妮卡自行通過空間之門來到法師塔,在見到孔德與穆勒兩位白袍大師之後出示了格拉斯古大師交托的遺物,希望能夠在法術修行上得到幫助。兩位大師看到亡友的弟子當然是滿口答應,卻不料她提出了一個充滿了危險的計劃。莫妮卡深知自己隻接受過不到三年的學徒教育,同時格拉斯古大師去世後的兩年多時間也完全荒廢了,正統的教育方式已經不能給予她太大幫助,畢竟十五歲才開始正式的修業實在是太晚了。有了這樣的認知,莫妮卡決定選擇一條捷徑,她希望兩位大師能夠用她的生命力為代價施展祈願術,將她的各項能力強行提高,生命力流失將導致她永遠失去自己的健康,而她的身體將會在祈願術的副作用下發生一些不可知的異變。
作為一名法師,朱利安深知祈願術的危險之處。隻要具備了足夠的魔力和甘願付出代價的決心便可以施展這種通用係中的最高魔法,它的效果是不可逆的,在得到巨大成果的同時也要失去價值相等的東西,而施法過程中不可預測的副作用更增添了祈願術的危險性。莫妮卡已故的導師格拉斯古大師就是因為強行施展祈願術而失去了生命。雖然在日常相處中莫妮卡一本正經的態度總是讓朱利安感到無可奈何,可是一想到那個堅強的少女的生命安全正遭到威脅,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再也無法看見那雙美麗的藍灰色眼眸,朱利安的心中就是一陣絞痛。
通過塔內的傳送裝置很快便到達了穆勒大師的研究室,心急如焚的朱利安也不敲門,直接便闖了進去。各種用來保護研究室的魔法機關立即發揮作用,猝不及防的朱利安隻能憑借魔法指環的防護能力將所有攻擊硬接下來。康德大師連忙發動魔力,幫助朱利安抵禦攻擊,看清闖入者身份的穆勒大師也停止了後續法術的運行。饒是如此,朱利安還是為自己的魯莽舉動付出了代價,無數的火焰和閃電在他身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焦黑的痕跡,珍貴的百眼法袍變成了破爛的布條。
朱利安完全沒有在意兩位大師夾雜著責怪和擔憂的眼神,大聲的對坐在研究室中的莫妮卡吼道:“你怎麼能!莫妮卡,你怎麼能!祈願術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