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怪物(1 / 3)

朱利安與莫妮卡一前一後走到一處僻靜的小園林。漫步於其中,呼吸著樹木清新的氣味,朱利安原本的局促不安漸漸消散,開始與莫妮卡交談。

談話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朱利安在帶動話題,而莫妮卡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交談對象,她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總是冷冰冰的拒絕,不認同的東西也會直接的表達自己的觀點,或許她真的是不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對於這樣的莫妮卡小姐,對於這份毫不掩飾的率直,朱利安倒是覺得很舒服,因為這讓他感到自己被當作一個平等的人來對待,不再是尤斯比或菲眼中還需要照顧的小孩子。

無關緊要的小問題談了很多,朱利安決定問一些重要的東西。

“蒂塞德斯小姐,您介意我詢問一些私人問題嗎?例如您的家庭?”朱利安小心翼翼的問,不想引起她的不快。

莫妮卡藍灰色的眼睛盯著王子看,似乎在想些什麼朱利安心中暗叫糟糕,一定是自己的問題太冒失了。

“看來您對有關我的事很感興趣,一定是因為我已故的導師格拉斯古的緣故,要知道除了這一點我並沒有什麼值得別人關注的事。”莫妮卡並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朱利安覺得如果要想了解這位嚴肅的女孩兒,就要先讓她對自己有一定的認識,或許可以讓她與自己之間產生一些共鳴。想到這裏便不再束縛自己的力量,強橫的魔力一失去阻礙立即飛速運轉,在身邊形成一陣狂飆的氣流,把朱利安嚇了一跳,連忙克製力量的爆發。莫妮卡力量很弱小,無法承受朱利安強大的魔力壓製,即使在朱利安極力收束的情況下還是連連後退,直到扶住一棵大樹才停了下來。

近幾日魔力多次異變,即使是控法精深的朱利安一時間都沒能掌控好力度。看著靠在樹旁微微喘息的莫妮卡,朱利安感到很不安,連忙上前查看。

“你還好嗎?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朱利安內疚的說。

“一名法師?”莫妮卡對於朱利安的道歉並不在意。

“嗯,是的,不過沒有經過法師塔的認定...”看著莫妮卡那雙依舊淡然的雙眼,朱利安低頭囁嚅道。

“‘不會訴諸感情,我們心平氣和;不會不學無術,我們追求知識;不會狂熱激情,我們寧靜安詳;不會畏懼死亡,我們追隨源力。’你也信仰這樣的信條嗎?”莫妮卡念了一段話,向朱利安問道。

這是法師塔大門上銘刻的一段文字,源力是古代法師們對魔力的稱呼,他們認為源力是整個世界乃至一切位麵的源頭。這一段話是所有法師信仰的根源,朱利安也不例外。

“是的,這是法師們共同遵守的信條,是一種偉大的古代精神的傳承。但是我也接受了一部分神教信仰,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總是讓我很矛盾。”朱利安據實回答。

“在我的導師去世之後,我對法師們的信仰產生了懷疑,因為這樣的信條導致了保守的精神在法師中蔓延,他們或許是對他人漠不關心,或許是沒日沒夜的沉醉於魔法研究,這種陳舊的精神已經不再適合現在這樣一個新世界,如果格拉古斯導師能夠更早的意識到這個問題,選擇更有針對性的方針去處理北方的戰爭,或許一切都會不同,他也不會因為強行召喚泰拉奎斯而殞命。”說到這裏莫妮卡有些神傷,這也是朱利安第一次發現她情緒的一絲波動。

“更有針對性的方法?你的意思是像涅斯托爾那樣通過肮髒的政治交易來換取和平嗎?”朱利安不太理解莫妮卡的想法。

“肮髒?那是過分潔身自好的人的想法,這個世界上原本便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潔淨的,人們通常會因為一些事物存在缺點便全盤排斥。涅斯托爾或許是用過一些交易來實現和平的進程,但這遠遠比我的導師那樣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卻也加重了民族之間仇恨的做法更有效果,這也讓我認識到法師們過於保守了,他們會因為自己的一些顧慮而失去了進步的機會,為了不犯錯誤,他們失去了太多的東西。而尤利亞神教不同,它有很多缺點,但這也保證了改革與自我完善的可能,所以才能在幾百年間不斷的發展壯大,或許這樣的信仰在有些人看來過於狂熱、過於排斥異己,但我相信在無限的未來中這種執著的信仰可以為世界帶來巨大的改變,這是法師塔那樣的過於強調合理性的派別無法比擬的優勢。我決定皈依神教就是基於這一理由。”莫妮卡一口氣說了很多,朱利安在認真的思考,盡量將自己的想法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