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禦銜始終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在麵對阮紹揚的時候,也隻是清冷的說:“那麼大將軍是不是忘記了,這裏是本王的地盤,還是你阮大將軍的地盤呢?”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孤禦銜的這句話之後,阮紹揚的神色頓時就僵硬了下來,而後壓低了嗓音:“王爺說的是。”
那侍衛低聲問:“將軍,我們……”
“走!”阮紹揚深意的看了一眼孤禦銜後,這才帶著自己的侍衛離開了這家酒樓。
隔著阮惜玥的麵上的輕紗,孤禦銜的薄唇淺淺勾起,這才轉身走了。
望著孤禦銜的背影,倒是讓阮惜玥有些好笑起來,阿銜剛才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他是知道了自己有難,所以特意過來的嗎?想到這裏後,心裏頓時襲來了幾分暖意。
在他們的人走後,阮惜玥這才帶著那個受傷的小男孩去了紅月山莊,剛進去就吩咐道:“馬上把柳公子叫來,就說有人受傷了。”
聞言後,月影都有些奇怪起來,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已經點頭應下,前去找了柳玉軒前來。
在看到了阮惜玥好好的站在原地後,柳玉軒這才鬆懈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是這個丫頭受傷了,看來到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是不是傷到了什麼地方了?”他還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
阮惜玥先是一愣,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受傷了,我讓你來,隻是給他看看的,他受傷很嚴重,現在阮紹揚還在四處追查他的下落,所以不能在京城中大夫,否則身份就暴露了。”
聽到了阮惜玥的這句話之後,倒是讓柳玉軒有些狐疑起來了,當下便用一種意味不明的語氣問道:“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招惹上了阮紹揚的,此人為人陰寒,怕是要惹上不少麻煩了。”
這一點不用他說阮惜玥心裏也是明白的,隻是這個少年看上去不是什麼壞人,分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還要來刺殺阮紹揚,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想到這裏後,便坐在了那少年身邊,看著柳玉軒在給他縫合傷口,看這少年的模樣也不過十五六吧,什麼樣的仇恨可以讓他不顧生死呢?
一個時辰後,柳玉軒收手,洗著手指上的血漬,靜靜的說道:“我隻是比較好奇,這少年都已經傷成了這樣,竟然還可以堅持下來,實在是令人覺得好奇啊?”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亦或許是仇恨,亦或許是信念,這些東西都可以讓一個人堅持著活下來,難道不是嗎?”說著,便忍不住挑眉起來。
對上了阮惜玥的目光後,柳玉軒笑著搖搖頭,這才正色了起來:“說的也是,他的傷口已經縫合了,這睡一覺醒來應該就沒有危險,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嗎?”
阮惜玥勾唇一笑,而後才輕聲說:“那就多謝柳公子了,妙手回春,的確是醫術了得啊!”
這丫頭,殊不知她的醫術比自己高出多少,這是在試探嗎?想著,柳玉軒便斂起了自己的神色,唇角始終掛著三五分的笑意,總是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這一夜阮惜玥睡的很安穩,直到了清晨的時候聽管家來說那少年已經醒來了,當下便起身過去查看。
“小姐早。”月影拱手問候了一聲。
阮惜玥淡淡的勾唇起來,而後這才走了進去,看到了那少年正在掙紮著要離開,當下便緩步走過去,扣住了他的手腕,一本正經的啟唇說道:“這是忙著去哪裏呢,傷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好好躺著,若是上傷口再次裂開了怎麼辦?”
看到了麵前的女子後,那少年頓時一愣,緊緊的抓住了阮惜玥的手,瞪大了眼睛問道:“是你?”
“終於認出我來了?”阮惜玥淺淺的一笑,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溫和,看著這少年一副呆滯的樣子,便說道:“好好養傷吧,現在還不是你動手的時候,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心裏對阮紹揚到底有什麼仇恨,但是你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你怎麼會知道?”少年的目光有著幾分深沉起來。
阮惜玥笑著搖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問:“那日你們不是兩人嗎,其中一個是你弟弟嗎?”
“她是我小妹,亂世中隻能扮成了男兒身,那日你救過我們之後,小妹便一直惦記著,若是有朝一日定然要報恩的。”說著,神色中便帶出了幾分正色。
阮惜玥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當下便按下了他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罷了,說說看你的小妹在什麼地方,我讓人去把她給接過來,這樣也能讓你不用如此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