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禦銜的態度讓皇後有些皺眉起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朝廷中一向都不合的兩個人,今天居然因為阮惜玥站在了同一個戰線上,這是要反過來質疑她的決定了嗎?
似乎察覺到了皇後的目光,阮定天順著她的眼神看了過去,他的確是說過可以通過自己的女兒來對付煜王,可是卻沒有說要把玥兒給賠進去,他的女兒一向都視如珍寶怎麼會舍得這樣來利用?
“那老七你的意思,究竟想要如何?”沉吟了許久之後,皇上這才慢悠悠的問了一句,但是那語氣中的不屑倒也不難察覺出來。
孤禦銜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擅長於察言觀色,當下不動聲色的將一幹人等的目光都收入眼底,片刻後低聲說道:“玥兒既然已經出事了,兒臣並不想要追究什麼,隻是想要父皇能夠下旨廢黜了兒臣一切身份,這樣才能夠護住自己的妻子不受傷害。”
他的一句話讓整個大殿裏的氣氛都變了,有人用一種質疑的目光看著他,也有人在說他這是在不識好歹,既然皇上都已經鬆口了居然還說出了這樣的話,難道真的以為皇上就那麼寵愛他嗎?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皇上怒意的說道:“朕平日裏看在你知進退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這句話,老七,不要仗著朕對你的寵愛就無法無天,別忘了朕除了是一個父皇,還是一個君王。”
“兒臣不敢忘記。”的確,他是一個君王,掌握著整個天下所有人的生死決策,所以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都要順著他的意思去做事情,就算就是錯了那又怎樣,普天之下誰敢說皇上有錯的?
見皇上都啞口無言後,皇後一臉的不高興,站出來為皇上說話:“煜王爺這話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你一個王爺的身份是怎麼跟皇上說話的,不要忘了皇上可還是你的父皇。”
“娘娘說的是。”他把這個男人當作了父親,但是這個男人何曾把他當成了一個兒子來看待?在他的眼裏從來都隻有天下隻有紛爭,江上如此多嬌,他豈會因為其他原因而輕視自己的江山霸業?
其實很多事情孤禦銜早已經看清楚了,隻是現在還不是說明白的時候,看到了阮惜玥睡熟後的臉色不太好,孤禦銜便低聲說道:“父皇,兒臣現在先帶玥兒回王府了,改日再進宮領罪。”
“慢著!”一直沒有說話的阮定天可不樂意了,他這次來就是特意把女兒帶回去的,當然不可能會給孤禦銜這個機會了。
“嶽父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不管阮定天對孤禦銜再怎麼沒有規矩,但是他畢竟是玥兒的父親,這一點孤禦銜不會忘記。
迎上了孤禦銜的注視後,阮定天一本正經的說道:“臣唯恐小女傷勢嚴重在王府照顧不周,特意請來了神醫秦公子,此時神醫恐怕已經在府上等候多時了。”
聽到了神醫的名字之後,孤禦銜想說什麼欲言又止,他當然也想要讓阮惜玥接受最好的診治了,當下也就不在拒絕:“既然如此,那本王會親自把玥兒送過去。”
“如此就多謝王爺了。”在阮定天的眼裏,可是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了女婿來看待,本來自己的女兒應該是太子妃的,誰知道這個煜王從哪裏冒出來的,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段,導致這傻丫頭非要嫁給他,然而這日子卻是一天比一天難過,如何能夠讓他這個做父親的人放心?
看著他們都離開了以後,皇後這才皺眉說道:“皇上難道就放任煜王爺這樣在宮裏鬧騰嗎?”
“皇後,你不要以為朕每天都把心思放在國事情上,就不會去關心後宮裏的事情。”說著,皇上側眸看著身邊的人。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臣妾不明白。”她此時此刻還在裝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見狀後,皇上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聲音平淡的說道:“你敢說煜王妃的這件事情跟你無關嗎?”
聞言,皇後頓時一愣,隨後垂眸說道:“皇上,臣妾的確是下手重了一些,但是煜王妃犯下的本就是死罪,如今臣妾也是為了皇上為了周固上上下下著想,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好一個為了朕著想,你要是真的為了朕著想的話,就給朕安安分分的待在後宮裏什麼都不要做,這就是最好的著想。”說完後,皇上冷哼了一聲後就大步離開了。
而皇後則是一臉的呆滯,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眨了眨眼睛後,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皇上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麼人在皇上麵前去煽風點火了,真是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