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老頭怎麼這麼不要臉呢,這麼多年來,你哪一次不是吃我的用我的,怎麼叫你付點報酬的時候你就這麼磨嘰呢。”少年聽得此話,略微有些不難,嘟囔道。
這老頭在他六歲時便一直跟著他了,他也不知道這老頭什麼來曆,隻道是與他無異,不過是個被拋棄的棄人罷了。他與這老頭唯一不相同的,隻不過是一個兒時被棄,一個暮時被棄。而每次當他打獵回來,這老頭都會恬不知恥的搶他東西。
“嘖嘖,你這娃子,我送你那兩本寶貝,隻不過與你換這十年來的果腹之需,得了這麼大便宜你還賣啥乖呢。”老者將最後一點肉吞進肚子,旋即將手指間的油光舔吮幹淨,聽得少年嘟囔,倒也是啞然失笑道,“這要是在外界,不管誰來求我,拿什麼寶貝,我都可不換呢。”
“哼哼,你這老頭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少年一笑,也不爭辯,八歲那年老頭給他的這兩本槍法與刀法,確實擔得上寶貝二字,他自八歲開始研習,九年光景,還隻是摸的半透,要說這其中玄機,倒也不虧他這十幾年來天天給老頭做的這些野味。
老者仍閉著眼,雙腿一縮向後翻去,嘴裏哼著少年聽不懂的曲子,也不管少年說了什麼,自顧自的睡覺去了。半響,老者突然起身,看著少年,臉上的褶皺似乎凝固了一般,問道,“刀法你參到第幾重了?”
“第四重啊,怎麼了?”少年抬起火架上烤好的野兔,吃了一口,聽得老者突然發問,莫名其妙的答道。
老者雙眼倏然睜開,刹那間似乎閃過一絲星光,淩厲的氣息磅礴而出,喃喃道,“第四重..第四重了...”
“怎麼了老頭,第四重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少年也是摸不著頭腦,往日這老頭很少與他說話,大多數時間隻是閉眼盤坐,偶爾吃吃自己打回來的野味,像今日這般失神,他還是第一次見。
“嗬嗬,沒什麼,久野啊,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長大了。”老者滿是褶皺的臉一鬆,神態突然顯得安詳起來,比起往日看清風輕雲淡的臉龐,今日讓久野有些楞神。“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給你其他的東西了麼?”老者仔細的盯著少年的臉,笑嗬嗬的問。
“還能為什麼,摳唄。”久野雖然不明白今日老頭為什麼會有些反常,但他還是嘟囔道,看其模樣似乎很不滿意。
老者聞言也不惱,單手撫須,仰天一笑,道,“非也,我不傳你其它東西並非我舍不得,而是我隻有這兩件東西可以傳給你。”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名字叫久野嗎?”老者笑完,不理會少年的詫異,繼續問道。
少年撓撓頭,在他看來,這老頭雖然言語不多,但真稱的上高深二字,與他相處的十一年裏,老者沒有一次失態,幾乎不論何事都進不了他的眼一般,什麼時候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即便上次碰見的那頭九百年的吞水怒蛟,他也依舊是麵不改色,似乎沒有什麼事值得他去費心神了。
“我怎麼知道,我出生時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名字這東西似乎也是伴生而來,沒有來由的。”
“嗬嗬,說的也是,現在的你還不能懂。但你記住一句話,這句話關乎你以後的命運,也與你的名字有關。”老頭歎了一口氣,旋即又對久野道。
“久野不改,禍害蒼生。”
老頭沉神抿嘴,輕飄飄的說出這八個字。
霎時間,電閃雷鳴,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