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雪飄揚;地,草木敷榮。天稱侯,地為公,人不過是天地間的一小團星星之火。
火士,楚極大陸一群特殊的修煉者。楚極大陸一年四季氣候偏寒,尤其在冬季,就算是大陸的南部也常常寒風肆虐,白雪飄揚。
明龍帝國,楚極大陸上唯一個人口過億的超級大國。
這裏是戰士的世界。在所有人都崇拜戰鬥,強者為尊的時代,其他一切與戰鬥無關的職業都會令人瞧不起。除非,獲得明龍帝國頒發的專屬稱號。
明龍帝國南部有一個彈丸小城。臨海鎮是明龍帝國最小的鎮,但確是帝國皇室政策的核心。這裏擁有一個帝國其他地方不可取代的行業—舟船製造。臨海鎮是帝國船業的核心,也是帝國海軍總部所在。駐紮的海軍士兵總數不下十萬之眾。
……
臨海鎮的曆史很悠久。方方塊塊的青磚綠瓦中藏匿著許多古老之極的建築。“林宅”,鎮子的東麵一個不知曆經多少年風雨的老宅院。宅院與眾不同,分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南門是宅院的正門,門前一尊青黑色的石獅靜靜的蹲臥著。
從南門走進院子,一幅巨大的乳白色石板屏風首先擋在眼前。屏風上刻著一幅驚人的圖案:一艘三十二槳的巨大海船上站著一個高大粗壯的中年人。中年人微微昂頭,其頭頂上一個淺藍色的太陽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太陽下一個巨大的“宗”字深深地陷進石板裏,醒目之極。
力道之重應該是工匠們刻意為之。大船下是一層層如巨龍般洶湧翻滾的波濤。整幅屏風不由得令人心生敬意。
中年人名叫林南天,這座宅院的主人,擁有帝國專屬稱號的“宗”級船匠。
繞過屏風,是一個寬敞的前院,兩邊種著一排排綠樹,正中躺著一條灰白的大理石過道。過道盡頭是整座院子唯一一處擺放著先祖靈位的前堂。前堂又大又寬。
此時正是初冬,寒風襲襲。
大理石過道上一名身穿青衣,身子單薄的少年麵朝著前堂一動不動的跪著。少年大約十二三歲的模樣,眉目清晰可見,一對烏秀的眉毛就仿佛工筆畫上去一般。其身前一支斷成兩截的毛筆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筆毛微微顫動著似在聆聽正在發生的一切。
前堂上一個年約四旬的中年人雙手倒背,嘴角不停地蠕動著。此人身穿藍色長袍,眉粗目大,正是林家家主宗級船匠林南天。林南天一臉嚴肅,走道上跪著的正是他的二兒子林稻。
林稻瘦弱的身子微微發抖著。
“不練真氣,就無法成為戰士。你想當一名畫師,我不反對,但你也要想想怎樣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哼,我不可能養你一輩子。”林南天聲色俱厲的訓道。“修煉真氣,成為一名戰士,到府衙裏取個頭銜,就有不低於一兩的俸祿銀子拿,到時候我不阻攔你。”說完,袖袍一甩便走進後堂。
林稻抬頭望著父親離去的身影,內心酸楚之極。他不想修煉真氣,一心隻想當一名畫師,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看樣子父親是不會支持他的。“哎”雖然他的心裏依舊幻想著,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
林稻從小就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他明白大人們的良苦用心。隻是他不舍得放棄,他心有不甘。
天空中一層一層濃雲相互拉扯著。天色驟然變得忽明忽暗起來。天侯似乎正在發泄壓抑已久的情緒。
“轟”的一身雷響,豆大的雨滴一個接一個的往下落。林稻一臉茫然的望著天空,雨滴無情的滴在他身上,冰冷刺骨。
然後雨滴變成冰雹,最後飄起了花瓣大小的雪花。
這時,幾十裏外一座無名的山峰,一個頭戴鬥笠的白衣老者站在一塊岩石上,麵露沉吟之色。“這應該是今年最後一場雷雨了吧”白衣老者發自內心的感慨道。突然,老者臉色一變,接著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他伸手往外一接,一片晶瑩剔透的物體輕飄飄的落在手中,定眼一看,
郝然是一片潔白的雪花。雪花停留在手心,並沒有馬上消融。老者舉頭望向天空神情漸漸陰沉下來。
楚極大陸中部有座神山,神山上一個青袍老者站在峰頂,望著白茫茫一片的群山旋即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屈指掐算了幾遍然後冷哼一聲“哼,賊心不死!”
“師傅”一名十一二歲地俊美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老者身後。
“嗯?!徒兒不去練功跑這來做什麼?”老者語氣嚴厲的道。
“回師傅,聖者求見”少年臉色難看的答道。老者一聽,想也沒想便大袖一甩,人就化為一道青煙從原地消失,隨後山腰處某個華麗之極的廳堂裏,老者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廳堂中一名送茶水的小廝正好離去。而客座上,一名白眉及胸道骨仙風的長者正閉目養神。
青袍老者一愣:“原來是簡兄,老夫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明兄,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成不變啊”道袍老者緩緩地站起身來,嘴角略帶微笑的道。
“哈哈,簡兄此來目的是?”青袍老者大笑一身,旋即話鋒一轉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