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案(1 / 3)

熬過青春,方能有青春的痕跡。

——獻給青春,雖然不真。

生命中所謂愛在心裏刻下最重、最深的痕,並非在後來得不到,然而生命中最繁花似錦的青春,又該到哪裏尋找?

這是一場簡單的愛戀,簡單到,沒有未來……

四月中旬的某天,對夜寒淵來說是平凡的,依舊是在奶奶的催促下起床,然後坐在餐桌前吃飯,這個男孩一到早上就胃口不好,總是惡心。奶奶看他幹嘔了幾聲後,說,“不應該啊,一個男孩子怎麼會懷孕呢,再說,你這麼個十七歲的年紀也不應該早戀啊,快好好吃飯吧。”接著,他白了奶奶一眼。

要是生活總是像這樣的話,也很幸福吧。

打開水龍頭,拿起牙刷,無精打采地刷牙,洗臉,然後擦幹——很普通的工序,可這時奶奶又開口了,“幾天沒洗頭了,也不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但他並未在意,走出洗手間,穿上校服,回複奶奶,“高中生,我認為沒有什麼形象,就算現在讓我係紅領巾去上高一的課堂,我也能去。”

當時的寒淵是一個不在乎外表的小男孩,所以學習成績很好。

在去學校的路上可以看到這繁華的大都市的小場景,在熱鬧的菜市場,粗俗流眾,邁著悠閑步子的老老看門狗輕聲地咳嗽,可在主人的呼喚下,一下子像變成了貴族人家有幾斤教養的穿著華貴衣裳的名犬,在主人的腳步下招搖過市。如果真的有一天給它穿上華貴麵料,它或許都會害羞地跑到市場末尾的發臭的茅廁脫掉它,用嘴叼著送到主人的麵前,然後流下長長的口水,用力地搖晃尾巴,示意給主人的訊息是:我餓了。我想沒有哪家的主人會讓他的狗狗去市場末尾的茅廁覓食吧。

寒淵到了教室,陶彥坐在窗台上,而且窗戶大開,寒淵口中突然蹦出來一句,“小心掉下去了。”

陶彥並未在乎,呲牙裂嘴,“不會,不會。”同時,寒淵把書包放在書桌上,然後坐到椅子上,無聊地觀望著這間教室,問陶彥,“為什麼最近同學都來得這麼晚?”陶彥隻是搖搖頭,並未說話。然後寒淵意識到了陶彥的無聊,便離開了教室,在關門的一刻還在想:哪怕去廁所站半個小時也比和他獨自在一起好。

當寒淵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學生會的金老師叫住了他,“夜寒淵,最近學校有一場文藝活動,我希望你主持這次的節目,好好想想,下第二節課,來五樓告訴我。”他點點頭,可心裏卻在想:我可不是一個會在別人麵前丟人現眼的人,我才不會答應當這個主持人呢。

當時的寒淵很自閉,見到不熟悉的人都會臉紅。

廁所門前,站著好多人,寒淵裝作不經意地走進去,也同時聽到那些人說,“陶彥這個小子,今天要再好好玩玩他,敢喜歡李罪的女朋友,一定是不想活了。”他假裝沒聽到,洗了洗手,便回了教室,因為他當時的性格,所以他並未向陶彥提起這一切。

同學們陸陸續續地都來了,今天早上真的很異常,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

第一節課是語文,趙老師走了進來,站在講台上,推推眼鏡,她抹了極其豔麗的口紅,一張嘴說話便是一股中年婦女的口臭味,“陶彥,背《雨巷》。”

“你不是說這個不用背麼?”陶彥回駁。

趙老師也拍案而語,“有你這麼不尊敬老師的學生麼,連個稱謂都沒有,真不愧是寡婦家的孩子。”

“草尼瑪,你說誰呢?”這時,寒淵看見了班主任楊老師看到這一幕後從窗前經過。

“說你呢。”這時,寒淵又看到早上議論陶彥的一夥人在偷笑,似乎在說,“有好戲看了。”

“我不許你侮辱我的母親,她已經去世了三年,就算如今我沒禮貌,你也怪不到我的母親,你這個壞人家庭的第三者,趙!老!師!”這時,寒淵看到趙老師的手在顫抖。

一陣沉默後,班長郭秋穎站起來,“上課吧。”

趙老師就像看救星一樣看著郭秋穎,“那麼好,大家把書翻到第十頁,今天講……”然而,郭秋穎幫的並不是趙老師。

陶彥真的很叛逆,但叛逆中又多了些寬容與理解。

第二節課是班主任的英語課,她一進來便說,“你們都是很團結的,所以以後有什麼課堂上的爭執就不要告訴我了。”然後她不自然地笑笑,對著陶彥那顆依舊憤怒的心。

楊老師也很討厭趙老師,似乎她知道趙老師與陶彥間發生過什麼事。

第二節課下課了,同學們上健操的時間,寒淵去了五樓。

敲門,走進去,老師的椅子旁站著一個女生。寒淵看著她,同時,聽老師說,“她是四班的班長,是這次與你一起的搭檔,”這時,老師看向寒淵,“你決定好了麼?”

結果,寒淵也看向老師,迫不及待地說出,“我願意。”老師忍不住偷笑,連那個叫夜熙的女孩也在笑,寒淵開始臉紅。

接著,老師說,“那好吧,有時間再來找你們串詞,都回去吧。”

“老師再見。”夜熙先開口。寒淵有些不知所措,也跟著說了老師再見,便走出了門,兩人第一次的見麵並未說話。

他回到教室後,心裏在想:我為什麼會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