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抱起了我,趕走了欺負我的小孩子們。第二次遇見你,你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若衣現在冰冷的墓碑前麵,嶄新的墓碑上貼著他的照片,那個曾經許諾會照顧自己一生的男人:“可是你食言了,你騙了我!”
若衣用纖細的手指一遍遍摩擦著墓碑上的名字:洛誠。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幹媽帶回家,洛誠現在那裏,手裏牽著洛雅,對她溫柔的笑著。她傻愣在原地,好像是被洛誠的笑容迷惑了,隻能傻在原地。直到洛雅被洛誠拍了拍,跑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帶進了洛家,從此以後她就算是大半個洛家人了。
她的真名不叫若衣,她也有一個姓氏。可是在她被遺棄,虐待以後,她就不願意再提起自己的名字還有姓氏了。她隻是她,是被洛家照顧長大的若衣。
十四歲的時候,她已經很懂得人情世故,世態炎涼。明明是和洛雅差不多的年紀,她卻像比洛雅大了一輩,那個軟軟甜甜的小丫頭,總喜歡拉著她的手撒嬌,又喜歡趴在她懷裏哭。她明明比洛雅瘦弱很多,但每次她撲過來,她都不會推辭,努力抱住她。有一次,洛雅又撲進了她懷裏哭,她那天正是生理期,全身無力,差點就被洛雅撲倒了。突然身後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撐住,接著洛誠溫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誰欺負我家洛雅了?給舅舅說,舅舅替你收拾他!”
最後洛雅被哄走了,洛誠卻返回來,將一個熱乎乎的暖水袋放進了她懷裏,然後像抱洛雅的樣子,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溫暖的床上。
從那以後,洛雅再哭起來就不會用力撲她了,隻是將腦袋放在她腿上,讓她安慰。
那天,她和洛雅躺在床上,洛雅捧著臉問她:“若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有啊...一直有啊。在遇到他的第一次,就有了。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我想跟他在一起,然後跟他結婚,在為他生寶寶。”洛雅大眼睛裏全是憧憬,臉蛋上紅紅的,很是害羞。
她在心裏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覺就算想象一下同那個人今後的日子,心裏就像喝了蜜一樣。
“可是,他那麼優秀!他肯定不會喜歡我的。”洛雅突然哭喪著臉說著,越想越傷心,還帶上了哭腔。
若衣愣住了,如果他跟別的人結婚了,那她該怎麼辦?想到這,她頓時有些慌張了。
“這段時間,媽媽一直在給舅舅介紹對象,唉...舅舅真可憐都不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洛雅的這句話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她。如果...如果他跟別的人結婚了,她...若衣不敢想下去了。
“不過舅舅一直不肯答應,他偷偷給我說,他有喜歡的人。”洛雅嘟著嘴,又絮叨了一會,趴在床上就睡著了。
他有喜歡的人?是誰?會不會...是他?
那一夜,若衣失眠了。她腦袋亂亂的,有時候是洛誠保護她的場麵,有時又是洛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背影,那種感覺像是有人用刀在她心上插一樣。
失眠了一夜,若衣腦袋漲漲的,走起路來頭重腳輕的。幸虧第二天是假期,否則若衣一準暈倒在課堂上。
“若衣,若衣!”早裏起床的洛雅跑了進來:“家裏來了一個女的,說是來找舅舅的!你快來跟我看看,長得真漂亮啊!”
若衣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洛雅扶了她一把,她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了。
“若衣,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洛雅摸了摸她的額頭,擔心的看著他。
“沒有,你別擔心。”若衣勉強笑了笑:“我隻是昨晚上沒睡好。”
洛雅鬆了口氣:“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前麵看看,有什麼情況再通知你!”洛雅說完就跑了出去。若衣在洛雅出去以後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攥緊了手。
“洛誠!”若衣站在院子門口堵住了正匆匆趕回來的洛誠。
洛誠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揉了揉若衣的頭發:“沒大沒小的,要學洛雅叫我舅舅!”
所以抿緊了嘴唇,攥了攥手,揚起了頭:“不,你不是我的舅舅,你隻是洛雅的舅舅。因為,我...我想做你的女朋友,然後再做你的妻子,再做你孩子的母親!你能不能等我幾年?等我到了法定年齡,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洛誠張大嘴,半天才反應過來,開始結巴道:“若...若衣...你...”
“屋裏的那個女人,沒有我漂亮,沒有我喜歡你。我...我以後可以掙很多的錢,我可以養你,我會對你好!”若衣怕洛誠說出拒絕的話,立刻打斷了他,甚至開始口不擇言起來:“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