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理由。”華燁強壓心頭的怒氣。
“很簡單,我要用他來當一次魚餌。”
“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我並不是要說服你,而是命令你必須這麼做。”防衛科科長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圖蘭指揮官簽發的授權,你看看吧。”
防衛科科長將文件遞給華燁。
華燁草草瀏覽了一下,頁末的簽名確實是圖蘭指揮官的筆記。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份授權的計劃,如果真的能夠完全按照劇本走,百分百能夠揪出內鬼。
“但是,謝颺的生命安全由誰保護?”
“葉醫生會與我們一同前往。”
“怎麼連葉勳都參與進來了?”華燁有些糊塗了,“還有,為什麼這個授權在謝颺到達之前就已經有了?”
“很遺憾,華隊長,以你的權限暫我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隻要知道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就行了。”
“但願如此。”華燁頓了頓,補充道,“關於微型烈性炸藥,我會調查到底的。”
“我不會攔著你,但是我也不會對你提供任何保護。”防衛科科長警告道,“你必須明白,一旦你調查清楚這件事身後的來龍去脈,你所要麵對的,將是這件事情背後牽扯的多方勢力的集體報複。”
“聽上去挺恐怖的,”華燁點點頭,笑道,“可是誰讓我在學校裏欠了他好幾個人情呢?”
防衛科科長沒有再繼續說話了,他深深地看了華燁一眼,“有事情記得打我電話。”
“先走啦!謝颺那邊的工作得我去做。”
華燁打開了防衛科地下室的門,順著台階拾級而上,走著走著臉上的笑容就變得越來越陰冷了,最終成了一絲嘲諷十足的冷笑。
來到地表,華燁看到孟昶依舊在外麵候著,便招呼了他一聲,驅車離開了防衛科。
“隊長,我們現在去哪兒?”
“你去看看謝颺醒了沒有,如果醒了就讓葉醫生給他做肌體喚醒。”
“那要是還沒醒呢?”
“沒醒?沒醒的話就趁他沒知覺的時候做肌體喚醒。”
華燁說話的時候嘴裏叼著支煙,冷酷得仿佛施瓦辛格扮演的終結者。
“噢……好的,隊長。”
孟昶嘴上答應,卻忍不住腹誹兩句:什麼嘛,說開了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葉醫生替少尉做肌體喚醒嘛。非要說得這麼複雜,癡線啊。
華燁叼著支煙卻又不點燃,這樣子看久了確實感覺很癡線。
軍用吉普車在鎮守府整潔的車道上飛馳。
不一會兒的功夫,華燁和孟昶就回到了醫院門口。
“下車。”華燁衝孟昶揮了揮手。
“是,隊長。”
孟昶爬下了車,卻看到華燁起身,移動進了駕駛座。
“隊長,你不進去啊?”
“我有說過我要進去嗎?癡線。我去武備庫找幾件陸基裝甲。對了,你多高?”
“啊?!隊長,不是吧隊長,連我都要去啊?”孟昶苦著個臉,死的心都有。
“幹嘛?我都要去,你憑什麼賴在鎮守府裏偷懶?”華燁看了看孟昶灰敗的臉色,繼續補充道,“看你一副死的心都有了的神情,看來是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了?”
“我……”
“沒事,我這就順手幫你買幾份人生意外險,受益人就填我的名字好了。”
“隊長……”
“就是這樣,2000見!”
(2000意為晚8點,空軍部隊對於時間的常見表達)。
說完,華燁就一記地板油,這自重將近兩噸的軍用吉普車嘶吼著開始後輪空轉,冒出大量白煙之後彈射起步,朝著武備庫飛馳而去。
孟昶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吸著汽車尾氣和燒胎焦煙,心裏那叫一個萬馬……不對,是羊駝……萬羊駝奔騰啊。
孟昶心裏有一句MMP,他特別想說,但是千回百轉之後,還是決定在這個月薪水還沒發下來之前,暫且不說。
孟昶走進醫院,刷身份卡,過安檢,上電梯,來到了謝颺的病床前。
李雲龍吃了七八份餐飯,此時正躺在陪護床上打著呼嚕,謝颺兩眼充血地躺在病床上忍饑挨餓。
“嗨,你醒了?”孟昶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來了?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去買份飯,我好餓。還要兩聽可樂,我不光餓,還好渴。”謝颺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用迫切的眼神望著孟昶。
“呃……”
“怎麼?你沒錢嗎?沒關係,你可以刷我的卡,我卡的上限是一百萬。”
“……”
“卡在我腳邊那個書包裏。”
“……”
“喂,大哥你搞什麼飛機啊?趕緊啊,我現在可是病人誒。”
看到孟昶半天沒有動靜,謝颺很不爽了。就好像你去了某個洗浴中心,交了錢領了牌子躺在了板子上,就等著大師傅給你拍背了,而大師傅卻這個時候抱著茶杯抽煙喝酒燙頭玩兒了,你說換做是你,你心裏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