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條擋道的好狗給我抓起來!”
幾個戰鬥機器人撲了上來,將謝颺團團圍住,長短粗細各不相同的炮管對著謝颺,它們眼中都透露出幾絲不懷好意的冷光。
“投降。”謝颺倒是幹脆,一看這架勢自己怎麼說也是打不過,於是很光棍兒地舉起雙手。
祝霜恨死了,“你就不能爺們兒一點兒?哪怕一分鍾也行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帶這麼多機器人過來,擺明了是想找回場子,我才不要給你這樣的機會。”
“你……”祝霜氣急,“好,好,好!好你個謝颺,機器人不能傷害投降的人類是吧?那我親自來收拾你總行了!”
說完,祝霜的高跟鞋一腳踹在謝颺小腹上。
頓時,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傳出老遠,震得剛爬上天花板的黑衣人都差點掉下去。
黑衣人躺在天花板上,嘴裏嚼著兵糧丸,心道這誰啊,竟然哀嚎得這麼難聽,還不如給個痛快算了。
然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謝颺在祝霜的高跟鞋即將踹到小腹的時候,猛地佝僂身子,卸掉了祝霜腳上的衝勁,然後借勢倒在地上,假意被踹翻了,雙手捂著小腹左右翻滾,一邊呼爹喊娘一邊說著沒天理沒王法之類的話——無非是想要撒潑打滾耍無賴。
然而這種事祝霜她不知道啊!
她隻看到了表麵的狀況:自己踹了他一腳,他倒在地上了,他開始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祝霜的心裏隱隱有些愧疚,因為剛才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結果,她隻是想過來找這個刺頭兒一點教訓,讓他明白這艘船上誰才是老大。當然,說看到謝颺痛得像隻被剝了皮的皮皮蝦一樣,說一點負罪感都沒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即便是有再多的愧疚,那也隻可能是心裏這樣想著,表麵上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這……這就算是對你為非作歹的一點小小懲罰!嗯,小懲大誡,希望你以後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祝霜心虛地說完這樣一通話,帶著她的戰鬥機器人小隊快速離開了。
“你沒良心啊,你這惡婆娘,你踹了我的命根子,你就這樣走了,你沒人性啊……”謝颺繼續在地上撒潑打滾,一邊哀嚎,但他的眼裏卻是一片清明,毫無半點痛苦之色。謝颺計算著祝霜離開的距離,等到祝霜進入另一個艙體的大門合攏之後,他立刻就停止了哀嚎,從地上爬了起來。
“唉,唉,瓜婆娘遇得起惹不起啊,”謝颺插著腰笑道,“任你惡婆娘奸似鬼,也得喝你謝爺爺我的洗腳水,哈哈!”
說道奸似鬼,謝颺想到了扮豬吃老虎的那個傻大個機師李雲隆,“嗯,對了。不知道李雲隆那個傻大個兒怎麼樣了,之前那一堆辣椒手雷還是夠他喝一壺的吧?”
謝颺從隨身電腦裏麵調出了飛船的立體圖,仔細勘察起來。不一會兒,他就摸索出了李雲隆有可能被關押的地點。
謝颺合上電腦,朝著最近的疑似被關押點走了過去。
“希望這個家夥不要出什麼事兒。”謝颺心裏這樣想著,開始有條不紊地展開了搜尋。
再說另一邊,李雲隆大鬧餐艙的時候,被不按套路出牌的軍法官祝霜用幾顆辣椒手雷給熏暈死過去了以後,就被送到了醫療艙,被一番救治之後悠悠轉醒,看到張垣和張洺這對活寶兄弟,覺得很對他的胃口,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聊越入港,索性叫了服務機器人拿了食材和火盆過來,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口喝酒,熱鬧得很。
“唉,我說大哥啊,你這是怎麼想的,當初要把鼻屎抹我身上呢?”張洺幹了一杯啤酒,打了個酒嗝,微醺地問道。
“嗨,這就叫大不打不相識。”李雲隆大手一揮,“我那個時候不是不認識你嘛?誰成想原來你是這麼有趣的一個家夥。之前的事兒啊,就算是老哥我不對,這酒我幹了,你隨意啊,隨意!”
說著,李雲隆一口將杯子裏的啤酒喝了個幹淨。
“瞧見沒,弟弟。這李雲隆兄弟啊,是個實誠人!”張垣喝得有點大舌頭了,吐字稍微有些口齒不清,“喜歡喝酒的,那都不是壞人!”
“老鐵,沒毛病!以後呐,隻要是有我李雲隆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們兩兄弟的。”李雲隆拍了拍胸脯。
喝得興起,李雲隆索性敞了胸脯,以竹簽擊打手中的酒杯為節拍,唱起了一首老歌:“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謝颺一個人站在門外,看著裏麵三個人且歌且舞,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再去找兩顆辣椒手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