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誤會了。卑職隻是一時腳滑,不小心摔倒在這堆機械零件之中了,這位將軍是好心相助,準備扶我起來咧!”
“哼,最好是這樣。要是被我查出來與你所說不符,你們都沒好果子吃!”軍法官又賣弄了一番威風,“現在大敵當前,正是撤離之際,你們可千萬不要捅什麼婁子誤了大事。”
眾人又是表決心表立場地一頓猛吹,賭咒發誓一定不會耽誤撤離,軍法官這才帶著他的重型武裝機器,離開了機庫。
“你啊,年輕人,火氣還是太旺了些。”機師找了個箱子坐了下來,悠悠地拆掉大腿上的機械義肢,將上麵的灰塵擦幹淨,又是上油又是擦拭。
其他人看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就各自散了,各忙各事。
張掖看著機師的機械義肢,心裏很不是滋味。
“抱歉,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我什麼?不知道我這兩條腿是假的?”機師笑了笑,“我以前也是一名戰機駕駛員,直到我被讚卡加德的臭蟲子們斬斷了我的這一雙腿。”
張掖又想到了謝颺,心裏很是難受。
“我知道你難受,我知道你想讓我為你修好了戰機,去將謝大人救回來。”
“他還活著,區區這種程度的轟擊,根本別想要了他的命。”張掖倔強地堅持道,“他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張大人,男兒披盔戴甲,持刃戰死,這是作為一名戰士而言,最為崇高的榮耀。我們沒有人可以剝奪謝大人享受這份榮耀。”
“可……”張掖張了張嘴,卻發現語言在此時顯得如此蒼白,他想申辯,可他卻連自己想怎麼樣去申辯都不知道,他想要解釋,可他張開了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能說什麼。
機師將義肢安裝在腿上,從箱子上站了起來,“逝者已矣,生者發奮。謝大人在天之靈,也不希望張大人你這樣消沉吧?去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我們還有一番惡戰要打,沒你這樣的王牌飛行員,可不行。”
機師佝僂著背,慢慢踱著步離開了。
張掖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忙碌著手頭的事情,或是檢查戰機的性能,或是調試戰機的數值,或是將已經損壞的零部件拆卸下來進行更換,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他。
就在這個時候,“血色荊棘”號巨型空母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眾人猝不及防,都摔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張掖從地上爬起來。
“敵襲!”尖銳的防空警報聲響起。
眾人皆是一愣,趕緊各就各位,登機預備出擊。
但是想象中的出撃準備並沒有來臨,而是戰艦秘書長進行廣播。
“蟲群來襲,各位各就各位,我們要進行緊急躍遷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空母外不遠處傳來一個未知信號。
“那是什麼!”艦長指著不遠處一塊仿佛是飛行著的太空垃圾喊道,“控製室,放大那塊太空垃圾!”
主屏幕上將放大後的影像呈現了出來。
“是‘銀色天馬’!謝大人的‘銀色天馬’號!”有眼尖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駕駛艙上麵的銀色獨角獸圖案,忍不住失聲喊道。
“駕駛艙!那是戰機的駕駛艙!天呐,謝颺的戰機!”秘書長驚呆了。
“銀色天馬”號戰機,假如它現在還可以被稱之為戰機的話——左右機翼、左右平恨意、主推進器、船艏撞角、外層裝甲、附加裝甲包圍等部件全部損毀,不誇張的說,就算是最簡陋的救生艙也比現在情況下的“銀色天馬”號要強得多。甚至於,它現在還能依靠兩個副推進器在太空中飛翔,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可以稱之為奇跡的事情了。當然,這也與謝颺精湛的駕駛技巧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