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最大的青樓醉風居裏,隻見一名戴著麵紗的妙齡紅衣女子挽著紅綢從天而降,墨發垂至腰際,麵紗外的 眸子靈動而又澄澈。
男人們吞咽口水的聲音打破了原本靜謐的環境,臉上皆是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灼灼目光不約而同地彙集在同一個地方。
琵琶聲悠揚響起,女子輕盈落地。她赤足踩在平整的紅毯上,曼妙身姿隨著悠揚的奏樂聲優美地舞動著,衣衫外的細嫩肌膚晃人心神,雪白腳踝上的精美飾物叮鈴作響,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音。
當鼓點和樂曲到了激烈處,那雙紅色水袖利落地勾住大廳內的兩盆桃花,隨即驀地鬆手,攪得花瓣漫天飛舞,攪得人心神蕩漾。
一舞傾城,掌聲和稱讚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
紅衣女子抬起纖纖素手擦拭著額前的香汗,柔聲道:“讓諸位久等,方才那一舞是小女子黛晴專門向各位爺致歉的,還望海涵。”
“沒想到黛晴姑娘還是這麼位可人兒,可否摘下麵紗讓在座的各位一睹芳容?”李員外直勾勾地打量著正前方的人,猥瑣的眼神落在她的細嫩腰肢上,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隨著附和聲的不斷增多,老板娘蘇姑姑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她大聲說道:“黛晴姑娘肯不肯露臉,是要大家說了算的!這點規矩還不懂嗎?”
此言一出,人群中有人高聲喊道:“我出一百兩!”
“一百兩?他還不如買頭母豬回家呢!”一位白白淨淨書童模樣的小廝打趣道。
“休得胡言!”楚玄歌冷聲吐出這四個字。
聽到嗬斥聲,臨七掩嘴笑了笑,連忙說道:“少爺,我這不是實話實說嘛,這花魁舞藝精湛,才貌雙全。一百兩?他還是趕緊買頭母豬去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閣下這位書童還真是有趣。”李員外笑著喝了一口茶,對旁邊的家丁使了個眼神。
那家丁心領神會,衝著蘇姑姑喊道:“我家老爺說了,一千兩!”
聽到這個報價,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搖了搖頭,都覺得今晚已經沒戲。
“真沒意思,兩輪就玩完了。”臨七嘟囔一聲,“少爺我們還是回去歇息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楚公子剛想點頭,就聽見有人報價喊道:“我家大人出一千三百兩!”
緊接著,旁邊那家丁又喊道:“我家員外出一千五百兩!”
“今天非得和我搶麼?”蕭大人看了他一眼,挑釁地說道:“一千八百兩!”
“不是我和您作對,而是這黛晴姑娘不僅傾國傾城,而且風姿撩人,任誰看了也忍不住啊。”李員外讚歎一聲,伸出三個手指頭,淡淡道:“三千兩!”
三千兩,這可是醉風居史無前例的報價!
蘇姑姑心中一喜,同時又害怕李員外反悔,連忙說道:“若是沒有比這更高的報價,黛晴姑娘今晚就侍候李員外了。”
蕭大人思索片刻,覺得花大價錢在一個煙花女子身上終究不妥,於是選擇了沉默。
蘇姑姑示意黛晴摘下麵紗,她輕輕解開,那簡直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麵孔!
四下鴉雀無聲,正當眾人都在暗自感慨一朵鮮花要插在牛糞上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出五千兩。”
“少爺,你瘋了吧?!”臨七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沒瘋。”楚玄歌淡漠地吐出這兩個字,堅定地走到黛晴身邊,仔細端詳著她的眉眼,低聲問道:“真的是你麼?”
“什麼?”黛晴下意識反問一句,然後含笑看著他,柔聲道:“公子該是認錯了人,如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畢竟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
他沒有說話,直接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塞到蘇姑姑手裏,拉著黛晴上了樓。
蘇姑姑緊緊地捏著手中那五千兩銀票,笑得一臉諂媚,對其他人說:“花魁沒了不打緊,醉風居依舊會好酒好肉招待各位,這裏漂亮姑娘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