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順子都警惕的對看一眼,小順子看到跟在瘦高男子身後一起出來的樂鳳翔怒道:“姓樂的你還有完沒完!”樂鳳翔一臉的尷尬,那瘦高男子忙道:“格格別誤會,此事和樂老弟無關,是在下有一事相求,還請格格先隨我等進去細說詳情。”
我皺著眉頭看向他,“先生,先不說我不認識您,再說我隻是個女子,四貝勒府裏卑微的格格,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基本上就是吃飽了混天黑等死的角色,我實在想不出我能有什麼本事能讓您求我。”
那男子微微一笑,“是在下唐突,在下桐城人士,姓戴,戴田有。”姓戴,這個姓不太常見我隻知道一個姓戴的叫戴安娜,好像也不對,人家是英國的王妃,戴不是姓,我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戴田有繼續進行自我介紹,“在下一介書生,坐館教書,格格不必自謙,在下走南闖北虛度幾十春秋,好歹也有幾分識人的眼力,格格氣度不凡……”
“打住!”我道:“我知道求人辦事不容易,拍兩句馬屁是必需的,但我能不能幫得了您還兩說著呢,戴先生,您有話就直說,我要是能幫您再拍馬屁不遲。”
戴田有嗬嗬一笑,道:“格格是個痛快的人,隻是此事不宜當街告之,請格格先回屋喝杯茶。”
我看看門裏站著的幾個人,再看看戴田有身後的樂鳳翔,他眼露期望的看著我,我不由一個激靈,我可不想招惹他,“不行,戴先生,你讀的是聖賢書,聖人言君子坦蕩蕩,若戴先生所求之事不能告白於光天化日之下,那我便不必聽了。小順子我們走。”我抬腳向左邊走。
“嫣然妹妹,我知道你身份不便,但戴先生所說之事卻是事關重大。”樂鳳翔這樣一說我倒不好就這麼走了,我的腳步一遲疑,就聽戴田有又道:“隻請格格移步屋內,給在下一炷香的時間聽在下說兩句。”
自到了清朝我最恨的還有計時方法,不是一盞茶的功夫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喝茶得看茶碗大小和人渴不渴,一炷香的時間就更沒譜了,萬一那炷香有太和殿裏的柱子粗得燒到什麼時候?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他想說什麼?我轉回身。
“格格,天就要晚了。”小順子道。
我打開懷表,四點二十,這個時節天黑大約在五點四十五分左右,我道:“那好,現在是四點二十,我就給戴先生十五分鍾,時間一到我一秒都不會留。”
等我出來的時候已是漫天如錦的晚霞,小順子等得著急,在院子裏抓耳撓腮,見我和我身後跟著一起出來的幾個人,表情很是忿恨,我好言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小順子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隻是道:“格格快一點吧,再晚四爺十三爺就該著急了。”
幾個人送我們出了巷口,指點了道路,德州城不大但也不算小,在行宮城南,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城北,今天走了大半個德州城。夜幕降臨,許多店鋪已打烊,隻有酒館飯莊之類人氣頗盛,門前點起了燈籠,更有那笙簫歌舞的煙花之地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我捏捏袖袋裏的那個信封,重如千鈞,都是自己剛才有些衝動,怎麼就莫名其妙的答應了戴先生的請求,戴先生不愧是坐館的先生,舌燦蓮花,語言,表情,情緒無一不是調動得恰到好處,深深地激起我的同情心。可這種事情徒有同情心是不夠的,民告官的事情別說是清朝就是在現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自知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憤青,怎麼就被戴先生給說動了呢?他們找上我並不因為我有能力而是因為我是四貝勒的人,可他們要告的是索額圖的兒子,索額圖是誰?是康熙朝的重臣,康熙原配的親舅舅,現在太子的親親舅公,剛才我喝的茶裏一定是有迷魂藥,我沒事接這個狀子做什麼,我隻是四貝勒的小妾我又不是刑部的官員,人家各級官員都不敢接我憑什麼就敢接,我敢斷定四貝勒絕不想插手這件事,我要是交給他,他還不把我給弄死才怪。四貝勒可是深藏不露的人,現在還在裝太子的好兄弟好臣子,在太子還是太子的時候他是不會幫這些人討回公道的。可是我拿這個東西怎麼辦呢?一把火燒了?可幾十條人命,幾百人被搶走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可我又能怎麼辦?我隻是個想好好過自己日子的小女子,從現代到清朝我的初衷從來沒變過。
“籲!”一匹馬停在我跟前,我一抬頭,一張長長的馬臉,是真的馬臉,那馬也不知道吃了些什麼,一嘴的口臭,噴了我一臉,我後退一步,那馬還在兀自的噴氣。
“小順子給四爺十三爺請安。”小順子已經單膝跪地。我一驚才注意我跟前的馬上端坐著四貝勒,四貝勒的臉和他的坐騎的臉一樣,很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