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官趕快回去歇息吧?大晚上打攪大家休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掌櫃的道。
民不與官鬥,這道理大家還是明白的,都沒說什麼各自回了房間,隻是這被搞得亂七八糟的客棧得好好收拾一番了,掌櫃把夥計叫住收拾打掃。
進到房間,陳設簡簡單單的一間屋子被翻得七零八落,連我們的行李包袱都被打開了,不是找人嗎,怎麼連包袱都翻?這些人到底是要找人還是要搶東西?。還好銀票和貴重之物都分別放在我倆身上,香翠仔細收揀被翻亂的東西,還好沒丟什麼。這通折騰耽擱了一個多時辰,本來就累了一天,晚上還給鬧了這麼一出,看來就算明天能過橋,我也要睡飽了再走。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睡覺不認床,在哪兒都能好眠,腦袋一沾枕頭從一還沒數到十就睡著了。
隻是我自從到了清朝這半年來睡覺總愛做夢,夢裏一會兒現代一會兒清朝,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有,而且還添了說夢話的毛病,香翠和四貝勒都聽到過,不過還好,做夢一般邏輯比較混亂,夢話更是完全沒有邏輯性可言,他們從來沒把我的夢話當回事,我自己的秘密也就沒有從夢裏泄露過。本來出了園子後每日在城中遊玩心情大好, 睡覺安穩了許多,但今夜一通折騰後又夢境連連,剛才那個公公變成了蘇培盛,陰陽怪氣的衝我笑,要把我送回去交給四貝勒處置。我隻能發了瘋似的向前跑,跑到河邊,洪水快要漫過堤岸,河流湍急無處躲藏,這時四貝勒也追上來,手裏舉著馬鞭向我頭上抽過來……
“啊!”我尖叫著坐起身。
香翠也被我驚醒,不無擔憂的道:“小姐您又做噩夢了?”香翠下床點上油燈。
我不說話隻是點點頭抱著被子發愣,我心裏慌慌的,總覺得要被捉回去,當務之急還是要趕快離開北京,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盧溝橋能不能通行了,早過去一****的心就算是早踏實一日。
從懷裏掏出懷表,借著油燈昏暗的亮光看去,剛剛五點,窗外依稀開始泛白,這麼早,雖然昨天很累,睡得時間也不長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睡意,我坐起來對香翠道:“你再睡一會兒,這會兒城門應該是開了,我去河邊看看。”
“小姐,我跟你去。”
我把她摁回枕頭上,“不用,我是睡不著了,看你這樣子就是還沒睡好,多睡會兒,等我回來一起用早飯。”
“我不困了,我要陪著您。”
我笑道:“還怕我丟了你不成,看你眼睛都睜不開,還說不困,好好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說話間我我已經穿好衣服提上鞋子,摸摸辮子 還挺結實,便稍稍攏攏額前的頭發,戴上帽子,對香翠道:“前麵的頭發都遮住了嗎?”
“嗯,都遮住了,看不出來。”香翠應道。
那就好,整理好衣服,我就推開門出去,回身掩上門,隻聽隔壁的門“呀”的一聲也打開,出來的是個女子,一身淺綠色的紗衣,烘托出凹凸有致的窈窕身姿,發如烏雲般散開,看那身高完全是當模特的料。我正想著不知長相是否和身材匹配,那女子就轉了頭,一雙含情帶霧的水眸就向我這邊看過來,隻是我們眼睛一對上我就有種被噎住的感覺。是昨天晚上那個男扮女裝的男人,很奇怪的感覺,這位竟然媚眼如絲的膩了我一眼,我立刻渾身上下一哆嗦,好好的男人作這副打扮,呃,我可沒有歧視變性人的意思,隻是知道他是男的有那麼一點點別扭,這年頭外科手術也不發達,性別錯位的人也隻能這般打扮聊以自慰,一副男子的軀體裏住著一個女性的靈魂,想必每天也很痛苦吧?我看這這樣一個美人實在是很替他難過。
我衝他點點頭,給他一個清朗的笑容,他倒是被我的笑容弄得有點不好意思,一低頭收了眼神,對我福了福,然後施施然從我身旁飄過,快步下了樓。想來小爺我長得也不賴,玉樹臨風,把人家都看得臉紅了,不錯啊。
我提步下了樓,大堂裏的夥計打著嗬欠,正在卸門板,見我下樓忙迎過來道:“爺是要用早飯嗎?”
我沒停步,一擺手道:“現在不用,我出去溜達溜達。”
宛平城不大,這時並不叫宛平城而叫拱北城,是守衛北京城西南的軍事重鎮,儼然就是一座軍營,並沒有多少百姓人家,城裏有幾處客棧酒店,到處都晃著兵士的身影。從西麵的威嚴門出去,沿河倒是城外商戶百姓民居不少。河水很寬,水流很急,有幾處地處低窪地帶的民居被淹,但大部分民宅都很安全。天一亮就有三三兩兩的農民扛著農具下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