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啊,那是幼兒園小朋友才做的事,我就連上幼兒園的時候都從來不告狀,因為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再調皮的小男生都不敢欺負我。我要是告訴福晉,喜鵲會覺得我隻是個愛告狀的,別說服不服氣了,還會更瞧不起我,認為我隻會仗福晉的勢。最起碼喜鵲和她的側福晉還有所有知道今天這事的人也該明白我可不是可以隨便揉捏的。
“替我謝謝福晉。”我道。
我有自己的處事之道,就算這裏尊卑再嚴格,做事總還是要講是非的吧。
不過還是福晉說話管用,不大會兒功夫就有人將柴火米油菜蔬肉蛋等送過來。雖然府裏的大廚手藝很好,但那是伺候四貝勒福晉側福晉他們,輪到我的飯食也不過爾爾,還不如我們自己做的合口味。
我領著幾個小丫頭高興的下廚好好做了頓晚飯,我們都吃得多了點兒,還好已經天黑,我便如常地領著她們出去散步。我對四貝勒的禁足令還是比較重視的,白天園子裏人來人往,我自是會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晚上天黑後我才會領著她們出來溜達。
香翠她們三個最近被我養成的毛病就是晚上點著燈籠一邊在園子裏散步,一邊聽我講鬼故事,直到幾個人自己把自己嚇得渾身發麻才連蹦帶跳的跑回院子裏關門閉戶,吹燈睡覺。
今天當然不例外而且今天月亮很亮,四周月光暗影重重,小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夜色神秘正是講鬼故事的好天氣。我們四個並排挽著胳膊,緊緊挨在一起,聽我邊走邊講。
綠兒已經開始有些害怕了,但還是想往下聽,顫抖著聲音道:“格——格——然——後呢?”
“然後墳墓裏的幹屍突然眼睛發出綠光,張嘴叫道……”
“張格格,張格格。”有人從後麵拍上我的肩膀。
“啊!”嚇得我尖叫一聲,綠兒大叫“鬼啊!”三個丫頭也抱著我蹲下四個人縮成一團。
“哈哈!哈哈!”一陣笑聲響起,有些熟悉,我抬頭借著月光看到十三阿哥仍舊笑個不停。我皺皺眉頭,拉著香翠她們站起身十分嚴肅地道:“十三阿哥,您沒聽說人嚇人會嚇死人嗎?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您跑出來幹什麼?”
“許你晚上出來溜達就不許我出來,有這樣的道理嗎?而且我好像聽說四哥不讓某人出院門的。”十三阿哥說的理直氣壯。
呃,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連這事他都知道。
“怎麼了?我在小院子裏憋了一天了,出來透透氣都不成?”
“可以,不過格格未經四哥允許就出了院子,我是不是可以告訴給四哥呢?”
“你敢!”我道:“隻要你敢說,我就說十三阿哥你調戲我。”
“你!”十三阿哥指著我笑了,“那好,你正好現在回去,四哥應該已經到你的院子了,你正好可以告我調戲你。”
“什麼?”我一驚,“你說什麼?四貝勒去我院子啦!”
“是啊。吃了晚飯我和四哥在書房議事,側福晉去書房和四哥說你指使丫頭耽擱給弘昀煎藥,還打了側福晉的丫頭。四哥很生氣呢,說要找你算賬。”十三阿哥笑得相當邪惡。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你正好回去和四哥告我。你要是跑得快點兒,也許會趕到四哥前頭回院子。”
“哦,謝謝十三阿哥。”
我拉著三個丫頭飛快地向小院跑去。身後是十三阿哥放肆地笑聲。
我們氣喘籲籲跑回院子,還好四貝勒還沒到。我急忙指揮幾個人收拾屋子,然後我端正的坐到桌後裝模作樣開始抄寫《女誡》,我是聽話的小白兔。
等了許久,我都抄完兩遍《女誡》還沒見四貝勒來問罪。問香翠什麼時辰。
香翠答道:“格格已經是子時了。”
可惡!一定是十三阿哥故意拿四貝勒嚇唬我,我“啪”地扔了掉毛筆,沒出息透了,讓十三阿哥看了笑話,這下可好,十三阿哥肯定認為我怕四貝勒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