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我打算出去逛逛。房間裏太熱了!
到了樓下,我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不知往哪裏走。正在這時,有三個黑人小孩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把我團團圍住。八九歲的兩個是男孩,六歲左右的是個女孩,都光著腳,衣服上都是洞。他們不怕生,離我站得很近,也不說話隻對著我笑(他們的牙齒都好白啊)。氣氛太詭異了,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那個女孩上前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用手指把我手臂上的汗毛夾起來,仔細地看著。兩個男孩看看女孩又抬起頭看看我,仍然對著我笑,我腦中一片空白。
正在這時,爸爸騎著摩托車回來了。三個孩子立馬對我的汗毛失去了興趣,轉身奔向了爸爸,像小麻雀一樣在爸爸周圍蹦來蹦去嘰嘰咕咕說著土話。爸爸笑著摸了摸他們的頭,從包裏取出三塊糖,三個孩子分到糖笑著跑開了。爸爸用目光送他們跑遠後轉過頭看著我問:“吃過了嗎?”“吃過了。”我回答。爸爸點點頭上了樓,我跟在後麵。走到樓梯拐彎處我才發現,三個孩子不知從什麼時候回來了,就跟在我後麵。
爸爸打開第二個房間走進去,這個房間看上去像是爸爸的辦公室,有一張很大的書桌,桌上放著電腦,書桌後麵有一個大書櫥。房間中間有一個玻璃茶幾,兩邊各放著一張三人沙發。我和爸爸麵對麵坐下,有點像談生意的樣子。三個孩子也進來了,一點都不拘束。兩個男孩坐在我爸的兩邊,那個女孩獨自跑到書桌前玩起了地球儀。
爸爸先是問了我功課的情況,我含含糊糊地回答著。接著爸爸又說了些當地的風俗。因為心裏想著在這裏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所以我心不在焉地聽著。最後爸爸介紹了這三個孩子,他們是對麵蛋糕鋪老板的兒女,大的男孩叫安迪,小的叫安冬,女孩今年六歲,叫瑪拉拉。兩個男孩聽到談話中有他們的名字顯得很高興,身子坐在沙發上左右搖晃著。而瑪拉拉呢,也許是玩累了竟躺在地板上睡著了。大男孩安迪看見了,走過去推醒她,蹲下身把她背起走出了門,安冬對我揮了揮手跟在後麵。
爸爸把我領到另一個房間。那是爸爸的臥室,有吊扇有電視機。爸爸告訴我,每一層都有四個房間:辦公、臥室和洗浴,還有一間是給臨時工住的(有時員工宿舍會很緊張),一樓是倉庫,因為運貨方便。“以後你就和我睡在一起。”爸爸說著指了指一張小床,我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醒來才發現爸爸已經上班離開了。桌上留著錢、字條和鑰匙,叫我餓了就到對麵蛋糕鋪買早餐。我看著字條聽見敲門聲就去開門了,安冬和瑪拉拉站在門外對著我笑,見到我拉起我的手說要play(玩)。我拿上了錢就和他們下了樓。到了樓下我指著肚子說hunger(餓),又指了指對麵的鋪子說cake(蛋糕)。他們笑開了,拉著我又往店鋪跑。店裏很多人都是來買蛋糕的。安迪和一個中年胖女人在櫃台後麵忙著把蛋糕一個個裝進塑料袋裏。安迪看見我就向我揮揮手,說了聲:“Come on.”我走了過去。安迪給我裝了四個小蛋糕,收了我4500元(折合人民幣5元),蛋糕硬邦邦的,口感連大賣場做的都趕不上,但買的人還是很多。
吃完後,安冬和瑪拉拉帶著我往林子裏跑。這裏到處都是樹,各種各樣的樹,樹上有狐猴。我們爬了樹,捉了蟲,還跑到火車站看火車。但等了半天一輛火車也沒有,隻有空空的鐵軌和站台。由於玩得太瘋,肚子很快又餓了。我表示不想吃蛋糕想換個口味。安冬和瑪拉拉明白我是餓了很吃驚,後來才知道他們這裏一般一天隻吃兩頓飯。安冬把我帶到一個小攤前。那是一個用木條搭起來的鋪子,有點像日本賣章魚小丸子的鋪子。一個女人在後麵麻利地煎著餅,前麵擺滿了已經煎好的各種餅,有麻花的、圓形的、三角形的、六角形的,也有大便形的。我糾結地挑了很久,後來才發現那純屬多餘,因為……味道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