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在江夏得知此事後大哭一場,等劉備來後,他便請劉備做主設了靈堂,在靈前為父親守喪以盡孝道。
到了靈堂,寇封到劉表靈前拜祭一番後,來到劉琦身邊。看他麵色大見憔悴,便勸慰道:“兄長節哀。若想劉荊州泉下安心,兄長還須善加保重身體才是。”
劉琦稍稍收拾心情,上前拜見了劉備。劉備亦好言安慰了幾句。
眾人交談了片刻,劉琦似乎突然想起什麼,請大家在堂中稍等,自己轉身去了後堂。不多時,他雙手捧著江夏太守的印信出來,呈現劉備麵前。
劉備愕然道:“賢侄這是何意?”
劉琦垂淚道:“先父在時,便有意將荊州讓與叔父。若果真如此,曹操老賊安敢南顧。可恨蔡氏小人隻顧私利,劉琮孺子懦弱無能,致使先父基業斷送。如今曹操大軍旦夕將至,小侄自知才疏識淺,難以擔當拒敵複土之人。因此情願將這江夏舉郡軍民托付於叔父,望叔父萬勿推辭!”
劉備變色道:“賢侄何出此言?賢侄為景升兄長子,繼承江夏名正言順。如今驀然說出讓位之言,莫非疑心為叔有吞並之心?若是如此,為叔可以在景升兄靈前立誓,若生此心,教劉玄德不得善終!”
劉琦慌忙拜倒:“叔父言重。小侄並非不識好歹之人,豈會生出此念?實在是自覺難負重任,心甘情願將江夏讓與叔父!”
劉備臉色稍緩,伸手將劉琦拉起,正色道:“若隻是為此,賢侄你大可放心。為叔受景升兄大恩,自當輔助賢侄掌管好這僅餘的一點基業。至於曹操,若是他領兵來犯,自有為叔當之!”
寇封在一旁勸說道:“義父,我看子珪兄長也是一番好意……”
他的話隻說個開頭,劉備已首次對他發怒,厲喝道:“辟疆,你欲陷為父與不義乎?”說罷徑自拂袖而去,留下寇封與劉琦大眼瞪小眼。
劉琦捧著印信苦笑道:“辟疆,叔父執意不肯接受江夏,如之奈何?”
寇封轉頭對著靈堂後麵道:“先生,此事恐怕還要你拿個主意!”
隨著他這句話,有一人從後堂轉出,正是諸葛亮。
過了兩天,寇封滿臉憂色地來見劉備,說道劉琦“病了”,而且病勢沉重竟至臥床不起。劉備吃了一驚,他知道劉琦因貪好酒色,身體向來羸弱,近日來既要為父親守靈,又要處理江夏的各種軍政事務,身體越發虛弱,這一病怕是當真不輕,遂急匆匆地與寇封一道前去探病。
二人來到劉琦府上,果然看到劉琦滿臉灰敗之色,病懨懨的倒在榻上,那出氣多入氣少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歸天。
劉備大驚:“怎麼數日不見,賢侄竟病重至此?”
劉琦仿佛呼吸艱難,斷斷續續地道:“叔父,琦本庸碌之人,若是太平時節,卻也勉強可以繼承先人事業做一個守成之人。而今亂世,群雄並起,使小侄據有州郡,何異與使孩童抱千金行於鬧市,終日都要惶惶不安畏懼他人覬覦搶奪。不瞞叔父,自從聽說曹兵將至,小侄便食不知味坐不安寢,本就羸弱的身體每況日下,終至一病難起。叔父若顧惜侄兒,便從了小侄日前之請接手江夏。否則,隻怕小侄命不久矣!”
“這……”劉備有心拒絕,但看著氣息奄奄的劉琦,拒絕的話怎都說不出口來。
“大哥。”從屏風後轉出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