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曹霸雖也稱得上勇猛,然而一則終不及寇封一半天賦一半打熬出的神力,二則不如寇封腳下有馬鐙可以借力,便是胯下的戰馬也比不上寇封的的盧馬。種種因素疊加,隻這一下硬拚,整個人竟硬生生地被寇封這力道可怕之極的一棍從馬背上掀起,向後直飛出兩丈左右才重重地摔落塵埃。
不待對方掙紮起身,寇封的的盧馬已如一道銀色閃電般從他身邊一掠而過,蟠龍棍到處,曹霸的頭顱如一顆脆弱的雞蛋般爆開。
“擋我者死!”寇封手中沾滿紅白漿液的蟠龍棍前指,迎頭撞入對麵那一片黑色的洪流之中。長棍左右一分,將斬向自己的兩柄環首刀撥開,隨即閃電般兩下吞吐,兩名虎豹騎戰士立時胸骨盡碎,慘叫著倒撞馬下。
雖然一招斃敵,寇封心中卻是一凜,看這兩人的衣甲隻是虎豹騎中的普通士卒,但從他們刀上的勁力看來,經過自己精心訓練的白眊兵似乎還遜色對方一籌。好在白眊兵都裝備了馬鐙與新式馬刀這兩樣寶貝,倒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想到此處,他在馬上將七十二路太祖棍法使開,八十一斤重的蟠龍棍幾乎失去形體,隻可看到一團暗金色光雲四處亂滾,所到之處刀飛骨斷,馬仰人翻。
稍落後方的十三鐵衛與白眊兵護著甘糜兩位夫人也已殺到,順著寇封闖出的缺口殺入敵群,與敵人混戰在一處。
寇封一方的人數究竟太少,雖然人人搏命,卻在將一個又一個敵人斬殺後被湧上來的更多的敵人斬殺。不斷有敵人闖過白眊兵的防線,幸而十三鐵衛將手中鋼棍交織成一張風雨不透的巨網,死死守住最後一道防線,將一個個衝過來的敵人絞殺當場。
寇封已經顧不到身後的情形,此時的他必須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他知道隻有那裏才是唯一的生路。
當他殺人殺到麻木,機械地將一個個敵軍兵將擊斃時,忽地眼前一空,定睛看時,卻是已經從敵陣中殺了一個通透。但寇封的心神並未因此而放鬆,他知道前方還有更多的敵人。再回頭看看,他手下的戰士也已緊隨其後闖了出來,十三鐵衛尚全,白眊兵卻已不足五十之數。
“叔父,是否該讓我上了!”看著遠方那勇若獅虎的寇封,曹彰心癢難抑,再一次向曹純請戰。
曹純充耳不聞,再次舉手道:“起鼓,右營出擊!”
震天的戰鼓聲中,統領右營的曹剛綽起長矛,率領本部一千五百名虎豹騎向寇封殺去。
此刻曹純才轉過頭來,對著胸口一鼓一鼓的曹彰道:“子文,你也學過兵法,應當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等對方精力銳氣耗盡,才是你出手,將寇封擒殺之時。”
曹彰麵上現出悻悻之色,低聲嘟噥道:“如此勝之不武,便是贏了也沒甚麼光彩。”
曹純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在戰場之上,隻有活下來的勝者才可以享有光彩!”
當寇封斬殺曹剛,再一次從敵陣中殺出後,白眊兵隻餘二十七人,而十三鐵衛也終於出現傷亡,有三人為救護甘糜兩位夫人為敵人所殺。
曹純毫不遲疑地下達中營出擊的軍令。這一場衝殺後,白眊兵隻餘十六人,十三鐵衛又折五人。而且除了被眾人拚死護住的甘糜兩位夫人,所有人的身上都掛了彩,連寇封的肩頭都中了一箭——統領中營的曹閬極為陰險,並未如先前的曹霸、曹剛衝鋒在前,而是隱藏於陣中伺機偷襲。結果被他尋到機會,一箭射中了寇封的左肩。不過寇封立時還以顏色,拔下肩頭羽箭摘弓回射,一箭射穿了曹閬的咽喉。
“時機已到,”曹純拔出長刀,對曹彰道,“子文隨我殺敵,那寇辟疆尚有幾分餘勇,我撥五十名親衛給你,一起動手將他收拾了!”說罷一聲令下,率領身後五百名在虎豹騎中亦屬精銳的戰士,向寇封等人發動了最致命的一擊。
未知寇封等人能否脫此大難,且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