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鷹隼初翼風雲揚 第十九章 初識便萌惺惺意,一見竟生憐子情(2 / 3)

“辟疆!”

劉備從門內一腳跨出,看到寇封,麵上滿是又驚又喜的神色。

分別數月,寇封見劉備鬢邊的隱隱又添了一些白發,看著他雙目中自然流露的誠摯關切與親近之意,他的心裏湧起一陣暖流,上前一步拜倒,口稱:“寇封拜見義父!”

劉備伸手將寇封拉起,親熱地拍拍他的肩頭,笑道:“多日不見,辟疆似乎又長高了一點。這些日子,為父每日都想著遠在江夏的你。早就想叫你回來,卻又怕那邊離你不開。如今你總算歸來,好!好!”說著又是一陣暢快的大笑。

寇封亦笑道:“如今江夏諸事皆已安定,我在彼處也是無所事事。日前又聽說義父喜獲麟兒,因此我便向劉琦兄長告了辭,飛馬趕回新野特來向義父賀喜。”

劉備開懷大笑,又招呼了諸葛亮和周不疑,將三人讓進了廳堂。各自就坐後,寇封又道:“義父,我還未曾見過弟弟,可否將他抱來一見?我這裏還有一件精心備下的禮物要贈於弟弟。”

劉備擺手笑道:“他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兒,要的什麼禮物!方才他剛剛睡醒,為夫叫人將他抱來,你們兄弟見見也好。”說罷便吩咐人到後宅將小公子抱來。

過了片刻,有乳母抱著繈褓中的小阿鬥出來。寇封躡手躡腳地上前,見這粉嫩嫩的小家夥很是精神,口中發出一聲聲無意識的呢喃,一對黑溜溜的大眼睛正軲轆轆地亂轉,兩隻嬌嫩的小手也極不安分地四下抓撓。

“阿鬥?劉禪?”

寇封默默地念著這兩個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的名字,心中生出萬千感慨。說實話,當初他之所以做出最終決定,依舊循著曆史原來的軌跡投奔到劉備的麾下,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緣由便是眼前這個“扶不起的阿鬥”。至於理由,自然不是他在後世人所皆知的昏聵庸碌,而是這昏庸之名後隱藏的寬仁大度與聰慧。

《三國誌》記載,諸葛亮曾對蜀漢重臣射援稱讚劉禪聰慧慧,射援又將這讚辭告訴劉備,劉備很欣慰,於是以此言勉勵劉禪。而諸葛亮在《與杜微書》中,也確實有對劉禪“朝廷年方十八,天資仁敏,愛德下士”的褒詞。

依寇封所見,劉禪的才智高低或許仍存爭議,但他卻毫無疑問地具備了自知之明、容人之量、識人之明、用人之道這些一個優秀的上位者所必須具備的因素。正因如此,他才可以成為三國時期所有君主中在位時間最長(41年)的一個。甚至是在諸葛亮去世之後,他依然能還在那個群雄割據的動亂時代,執政長達30年。

曆史上的劉禪即位之時年僅十七,因劉備臨終前曾諄諄叮囑:“汝與丞相從事,事之如父。”他便“政事無巨細,鹹決於亮”,對於執政十一年始終大權獨攬的諸葛亮,劉禪給予了充分的信任。

也有人道劉禪對諸葛亮的完全放手實是出於己身的懶惰與無能。若是如此,當諸葛亮逝後,劉禪廢除丞相之職,改以費禕為尚書令、大將軍,蔣琬為大司馬,使二人權力相互交叉、相互牽製又各有側重,深諳為君者平衡之道。等蔣琬逝後,劉禪更進一步“自攝國事”,任官封爵、出兵征討等諸般事宜皆有劉禪乾罡獨斷。如此種種,難道是一個昏庸之主可以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