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鷹隼初翼風雲揚 第十八章 片言諫敵消兵禍,新野有訊降阿鬥(2 / 2)

“本將呂蒙!”

“是呂將軍!”有士卒認出呂蒙。

“我有急事求見吳侯,速速開門!”

大家都知道他是吳侯愛將,不敢多加盤問,打開營門放呂蒙進營。呂蒙徑直趕往中軍大帳。

夜色雖深,孫權卻仍在與一眾文武商議軍情。白天的一場敗仗,江東軍的損失倒不算大,最嚴重的還是士氣的問題。

眾人正在討論如何振奮士氣拿下夏口,忽然有帳門外的士卒來報呂蒙求見。孫權又驚又喜:“子明回來了,快叫他進來!”

稍時呂蒙入帳,在孫權麵前拜倒:“末將拜見主公!”

“子明快起來,”孫權親自將他扶起,手撫呂蒙肩背道,“昨日子明追擊黃祖一去不歸,孤一直牽掛於心,寢食不安。今日安然歸來,孤心方安矣。”

呂蒙見主公隻關心他的安危,全然不問他這兩天的經曆,這一份信任與看重實令他感動莫名。不過眼前正事要緊,他拱手稟道:“末將慚愧,昨日雖成功將黃祖那老賊斬於刀下,旋即遭到敵人突襲,兵敗被擒。如今得以歸來,卻是被敵人放回。”說道這裏,他偷眼看看孫權麵上表情,見他麵色如古井不波,竟未現出絲毫的怒氣和猜疑,他暗暗慶幸自己得遇明主,便又接著道:“敵人之所以將末將放回,其中一個目的是想用末將換回日前被我們所擒的黃祖部將蘇飛。”

孫權聽到這裏,拊掌笑道:“子明,猛虎也;蘇飛,一犬爾。縱犬而得虎,這筆交易卻是孤占了大便宜。孤馬上叫人放了那蘇飛便是!”

呂蒙感激涕零,納頭拜倒,哽咽道:“主公天恩,蒙敢不誓死以報!”

孫權再次將呂蒙拉起,問道:“子明說交換蘇飛是對方的目的之一,想必他們還另有用意?”

呂蒙取出懷中的信函,雙手呈上道:“他們將末將放回時,還要末將將這封信轉呈主公。”

孫權接信在手,見封函上書有“字奉吳侯孫將軍開拆”,落款一行小字是“羅侯寇封敬上”。他見那字體峭拔雋秀,頗見風骨,不由開口讚歎道:“這寇辟疆倒寫得一手好字,不負‘羅侯神童’的美譽。”今日他在寇封和甘寧的手上吃了大虧,回營後已向人問明了兩人的出身來曆。

展信觀之,見薄薄的一頁信箋上隻有寥寥數語:“吳侯鈞鑒:吾竊聞曹操挾天子之命一統北方,心中猶嫌不足,常有揮鞭南指、飲馬長江之意。今吳侯何不速反江東,厲兵秣馬以待曹軍之來,反盤桓江夏徒耗軍力?夏口小城,譬如雞肋,棄之有味而食之無肉。因小失大,智者不為,望吳侯慎思之!”

看著這封短短的信函,孫權的臉色不斷變幻,半晌後幽然歎息一聲,將信交給身邊的周瑜:“公瑾,你以為如何?”

周瑜接過信看了一遍,沉吟不語,半晌後搖頭歎道:“好一個寇辟疆,一眼便看出曹操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如今曹操在玄武湖操練水軍,隨時有可能揮師南下。而夏口城非旦夕可破,我們確實沒有時間在此糾纏。因瑜之見,既然黃祖已經為子明所誅,主公大仇也算報了。不如早日返回江東,整頓兵馬防務,以防曹操。”

孫權猶豫半晌,口中反複低聲念道:“雞肋,雞肋……嘿!”最終還是痛下決心道:“罷了,公瑾,你命人將蘇飛放回,同時回書給夏口,就說孤同意了他們的合議,即日便收兵回轉江東!”

次日,在江東軍營中囚禁多日的蘇飛返回了夏口,而江東軍也收拾了營帳輜重,緩緩撤軍。

江東軍一撤,寇封便建議劉琦立即傳書江夏郡所屬各縣,宣布了對江夏郡的所有權。憑借劉琦的身份、此次大勝的餘威以及曾為黃祖大將的蘇飛的支持,此次權力的過渡異常順利,劉琦在給父親送了一封信後自領了江夏太守一職,正式成為江夏郡的最高軍政長官。

忽一日,新野那邊傳來消息,甘夫人為劉備生下一子,取名劉禪,因甘夫人懷孕前後曾夢到自己仰吞北鬥,所以又為孩子取了一個乳名喚作“阿鬥”。

寇封見江夏郡的形勢已經穩定來,便打算返回新野向義父賀喜。臨行前,寇封找劉琦密談了一次,沒有人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隻能看到寇封在離開時一身輕鬆、臉帶微笑,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

帶著十三鐵衛和一百白眊精兵一路策馬飛馳,不幾日寇封便回到新野。守門的士卒都認得他,也沒有人阻攔盤問。吩咐身後隨行的眾人自行返回他在新野的住處,寇封徑直驅馬來到劉備的府邸。他在府門前下馬,剛要邁步走上台階,忽聽得身後有人叫道:“公子留步!”

未知後方呼喚者為誰,且觀下文。